眼瞧着马车又从早前淑妃按跷的小巷子转了进去,苏引觉得蹊跷,正巧又闲得蛋疼,便飞快地跟了过去。
车子在院前停下,溟邪裹着一件黑色斗篷下了车,在门前左右张望了好久才进了院子。
紧接着,那马车又悄然退了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
苏引早前进过一次这院子,知道这院中布局,于是转到了右侧的院墙边想翻进去。
刚支了个头,便看到溟邪站在院子里,面前整整齐齐跪了不下二十多个扶桑武士,正是那夜里在天子楼出现过的人。
“参见佐督。”
“出什么事了,非得把老子叫出来?”
“回佐督,这些日子我们帮着大祭司寻找处子让他采阴补阳,惹了一个道士,他用鬼魂炼了把剑,杀死了好多弟兄。”
溟邪脸一沉:“你们千里迢迢来西蜀帮着那老不死的找处子,一个个是有病吗?老子不是让你们先按兵不动吗?”
一群人面色顿时不太好看,讪讪的。
其中一个扶桑武士又道:“大祭司说那把阴物十分厉害,凡人无法抵挡。佐督如若把剑寻来,便可事半功倍。”
“那老不死的人呢?”
“在后院闭关,上次被那阴物穿心而过,也是伤得不轻。”
那扶桑武士一顿,犹豫了下又道:“佐督,属下听闻那血凝菩提珠已经被毁了,但有三颗血莲子却被云木和尚带回了京都城。”
“什么血莲子?”
“据闻是能起死回生的,大祭司此次与我们前来就是为了血莲子,可他只字不提。”
溟邪脸一沉:“谁说的?”
“沈相与大祭司密聊的时候属下偷听到的!”
“这个老匹夫!”
溟邪倏然间满脸风雨,覆手拔出武士刀,杀气腾腾地朝后院的冥室走去。
苏引犹豫了下,也悄然转到了后院那边。
她见院墙不算高,便纵身一跃翻了过去。寻到冥室,没听见屋内有动静,便在窗纸上戳了个洞。
却见大祭司闭着眼盘腿而坐在床榻上,一手拿骷髅头,一手拿法杖,嘴里念念有词。
溟邪进来一脚踹开了冥室的门,挥刀直指大祭司:“老匹夫,你他娘居然敢欺骗老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大祭司眼皮都没抬一下,托骷髅头的手微微颤动,便是一股强炽的血光罩在他身上。
旋即他睁开眼,眼窝子的光冷冷盯着溟邪,如淬了毒:“佐督大人此言差矣,你我各取所需,怎么叫欺骗呢?”
“血凝菩提珠已经毁了,你早知
道为何不与老子说?”
“那不过是扶桑天君要的东西,你如今已成了太后面前的宠臣,莫不是还要为扶桑人卖命?”
大祭司诡异地笑了下,道:“自己得了这天下不好么?女人疯起来的时候,什么都不顾的。”
溟邪神色一凛:“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沈千鹤一心要对付云破晓,才用你去讨好太后,妄想借刀杀人,其实这是个天大的机会。像太后这种深居冷宫又不甘寂寞的女人,很好对付。”
“你似乎很了解女人,不愧练就一身采阴补阳本事的人!”溟邪满脸嘲讽地看了眼大祭司,又道:“你来西蜀就为了那血莲子?”
大祭司神色一凛,幽幽看着溟邪:“你如何得知血莲子的?”
“听说血莲子能起死回生,那么在下大胆揣测,大祭司应该是命不久矣,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