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峰山的名字来自于它本身的样貌,远看它就是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峰,左右都不靠,十分突兀。
山下青山绿水,山腰却是怪石嶙峋,再往上就是笔直得如刀削过一般的悬崖峭壁。
奇峰山虽然奇葩,但山下的良田十分肥沃,所以尽管这儿的山匪横行,百姓却依然不肯搬离。
先帝每年都会派人剿匪,但充其量也就能抓个人以儆效尤,然后隔两三个月山匪又卷土重来。
苏引此次来奇峰山,是抱着要把山匪连根拔起的心态,所以人马刚到驿站就停了下来,她得细细筹谋。
驿站距离奇峰山还有十来里路,一路上也有稀稀落落的农家。
此时已近子夜,天寒地冻。
负责安营扎寨的将士很快扎起了帐篷,苏引则带着张衡水和祝含章进了驿站,准备研究作战计划。
一路急行军,苏引的脸被冻得通红,取下头盔时,脑门上还有一圈被头盔压出来的印子。
终归是女流之辈,比不得男人那样抗造,此时也没法保持住她最佳的精神面貌。
她让驿臣李焕荣弄了点儿冷水敷了敷脸,这才缓过神来。
问道:“李驿臣,奇峰山最近可发生过烧
杀抢掠的事儿?”
李焕荣轻叹一声:“苏将军有所不知,这烧杀抢掠的事从来就没停过,就半个月前,老张家儿子娶亲,绕了一大圈还是被山匪把媳妇儿抢了,老太太急得直接上了吊。前两天,山匪忽然下山把农民的鸡鸭鹅全都抢得一干二净,下官上了折子,京都也没派人来。”
苏引听得火冒三丈,问道:“听说朝廷还特意扩充了县吏的兵力,怎么没拦住?”
“拦不住啊,这些山匪无孔不入。好好让他们抢,便不伤人命,如若反抗就把人杀死。所以后来村民都不敢反抗,听到山匪来了直接就把东西拿出放在门口上供。”
“岂有此理!”
苏引气得一掌拍在桌上,却听得“哐当”一声,桌子整个儿散架了,她顿时一脸懵逼。
我特么这样厉害了么?
李焕荣讪笑道:“不好意思苏将军,这桌子腿早折了,下官寻思也没人来便没换,您的手没事吧?”
“没事!”苏引尴尬地收起手,又问:“李驿臣,受害的女子有活着逃出虎口的吗?”
“没,六七十的老妪他们都抢,哪有能逃出来的,倒是有人上山砍柴见过不少骨骸。”
苏
引没再问了,问不出个所以然,摆摆手让李焕荣走了。
旋即她幽幽看着张衡水和祝含章,问道:“二位说说看,我们如何剿灭这群山匪?”
“强攻!”祝含章道:“山匪再多也没有一两万人吧,咱们包围式强攻上山,直捣他们老巢。”
苏引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一眼,问张衡水:“张统领,你说呢?”
“祝副统领的建议不可取,奇峰山连着沧浪山脉,山匪想要躲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再则我们对山路不熟,如若在山里迷了路就更致命。”
“学到了吗?”苏引睨着祝含章,戳了戳他脑门,“以后讲话的时候结合一下实际情况,多动动脑子。”
祝含章讪讪没吭声。
苏引又问:“张统领,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卑职觉着,放火烧山是否可行?保管那些山匪插翅难飞,咱们只管在山下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