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苏引把这句话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大半夜坐在东院外室门口吹了一夜冷风,意料之中地染了风寒,咳得惊天动地。
阿冬和季小满都急疯了,因为她本身伤势还没痊愈,特别虚弱。
这一生病,苏引直接就卧床不起了。
厢房内升了好几个火盆,但苏引依然冷得瑟瑟发抖。清瘦的脸颊裹在厚厚被窝里,就剩下巴掌那么大,瞧着好生可怜。
阿冬一直在碎碎念,念季小满:“你这贴身奴婢到底是怎么照顾公子的嘛,冻成这样也不知道。”
季小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人家睡得太沉,哪里晓得公子大半夜跑到东院去吹冷风,还不穿衣服。”
“你还狡辩,失职就是失职,亏得公子素常还那么宠着你。”
“人家没狡辩,就是睡太沉嘛。”
“咳咳咳,吵什么吵啊?”苏引没好气地瞪了她们俩一眼,“咳咳咳……什么叫不穿……咳咳……衣服?我穿了中衣的咳咳咳,也披了斗篷的好吗……咳咳咳……”
一句话还没说完,苏引已经咳得呕了好几次,一张脸涨得通红。
这次生病来势汹汹,她确实有点受不了。
但区区一个感冒也不是什么要命的病,
她便没在意,就是阿冬和季小满如临大敌似的。
阿冬心疼苏引,便没敢再说什么,给她掖了掖被子便站起身去配药。
季小满坐在床边抹眼泪,自责极了:“公子,要不奴婢也去外面冻几个时辰吧?”
苏引翻了个惊天大白眼,没吭声,脑子晕乎乎也不想说话。
额头滚烫,估摸着放个鸡蛋在上面也能煎个两面黄。
但季小满是个话痨,边哭边道:“奴婢知道您想大将军,可是大半夜的您去哪儿做什么嘛,本来伤势就没痊愈。”
说着说着,她便埋怨起了云破晓:“大将军也真是的,都走这么久了也不回来。说好要娶我家公子的,结果人影儿都没见着。”
她不提还好,一提苏引就悲从中来。
因为早前萧云起也说过,云破晓红鸾星动,却不是个好兆头。
莫不是,他真的不想娶她才离开?
这一激动,苏引又咳嗽了起来,咳得干呕了好久才止住,嘴唇上都出现一层灰白。
少顷她道:“小满,你去把云木大师请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公子,云木大师昨天很早就出门了,去哪儿也没说,反正走得急匆匆的。”
“他也走了啊?”苏引忽然间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于
是吃力地坐了起来,“给我更衣,我要去澜庭别院。”
“您这个样子还去别院作甚?奴婢去吧,公子有什么事要说?”
“不,我自己去。”
她要亲自去,请长风利用暗枭寻找云破晓的下落。
如果连长风也藏着掖着,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云破晓不想娶她。二,云破晓出事了。
而这两种可能,都不是苏引想要的。
季小满拗不过苏引,只好给她穿了厚衣服,又找了一件皮裘斗篷披上,裹得严严实实。
苏引心里着急,于是让她牵来了大白,二话不说便飞身上马,直接就冲出了大门。
“公子,公子……”季小满急得在后面追了老半天没追上,又灰溜溜回了元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