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陷成这样,怎么还寻得到人?
云破晓看到石碑上那巨大的“冢”字时,瞬间就联想到吴庄早前一直都寻不到的前朝皇陵主墓。
依照吴庄的性子,他绝不可能在祭祀天坛设计这么个机关,这肯定是前朝留下的。
所以,这是前朝真正的皇陵。
祭祀天坛坍塌,便是木兮的坟冢,表示她已经入土为安。
卫南安在塌陷的祭祀天坛外转了圈,走回来跟云破晓小声道:“阿晓,这其实是皇陵的修建章程。”
果然是皇陵!
这一瞬,云破晓忽然明白了为何萧云起一直说修衣冠冢,却迟迟没有修的原因。
他从来都没因为木兮被镇在祭祀天坛下而难过,有时候觉得他无心,有时候又觉得他伪装。
现在才知道,这祭祀天坛已经是木兮最好的归属。
放下心来,云破晓的眼底余光便落在了不远处的苏引身上,她还在吴庄南昭怀中哭,大哭。
云破晓从未见过苏引这般歇斯底里痛哭的样子,哪里还像个敢只身潜入扶桑大军的将军。
卫南安小声道:“阿晓,你就这样看着她哭吗?”
“不然我还能怎么样呢?”
云破晓收回眼神,死死盯着巨碑上的“冢”字,眼圈都是
红的。
看到苏引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得那么伤心,他感同身受,却不能够去安慰她一句。
萧云起都说了,如果要离开,就让她彻彻底底死心。
谁成想,更心碎的是他。
此时祭祀天坛外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满城的黎民百姓都来了,在外面围得水泄不通。
禁军全挡在了外围,不让那些百姓进来,但也能听到他们高声喧哗的声音,都十分焦躁。
“这祭祀天坛坍塌,定是有什么事亵渎了神灵,惹得天怒人怨,西蜀这下子要遭殃了。”
“都说是我朝出了个魔。”
“魔啊?谁?”
“大将军啊,你看他往那儿一站,咱们是不是都有点瑟瑟发抖?这就是魔的气息。”
百姓们在外围叽叽咕咕也就罢了,朝中几个与沈千鹤走得近的文官也开始私语。
大理寺卿张孝恩小声跟薛成义道:“薛大人,你说这莫非真的是天兆?你说大将军是魔吗?”
“定然是,你没看到国宴上发生的事情么,中常侍要验明正身,谁知却着了大将军的道。他若不心虚,怎么会反击呢?”
“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些不安了。”
苏长熙在边上听到他们俩叽叽歪歪,立即怒道:“二位请
慎言,不要妖言惑众!”
素常薛成义就跟苏长熙不对盘,顿时脸一沉,怒道:“那苏大人倒是来解释一下,这祭祀天坛坍塌究竟是怎么回事?”
“首先就是沈相修缮不得力!”
苏长熙冷冷瞥了眼不远处的沈千鹤,他早前想祸水东引而被吴庄南昭怼了几句,此时就不敢开口。
但听苏长熙说他修缮不得力,顿时不乐意了,沉下了老脸。
“苏大人不要血口喷人,就算本相没修缮好,这偌大的祭祀天坛能忽然塌了吗?”
“这也不是不可能。”
旋即,苏长熙走到云破晓面前道:“大将军,依老夫拙见,这是前朝在修建祭祀天坛的时候布置了自毁机关,一旦有人进入地宫触动自毁机关,便会导致天坛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