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宫,柳婵霜焦躁地在寝宫走来走去,眉头都拧成了川。
国宴被搅和,云破晓被传是魔,祭祀天坛忽然间坍塌……居然全都发生在开年。
这寓意太不好了,让人诚惶诚恐。
还有太后怀孕的事情,她还一直没有跟吴庄南昭说,就怕母子俩反目成仇。
西蜀人重孝,倘若吴庄南昭因此对太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是要被天下人诟病的。
但这不是重点!
柳婵霜更怕的是被流放在边疆的吴庄子堤母子,据闻两人还在蠢蠢欲动想要翻身。
年初就出了这些不吉利的事情,估摸着那两人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定会制造点什么混乱。
“太后娘娘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正思忖着,大门口忽然传来侍卫的喊声,一个一个传了进来。
柳婵霜一愣,连忙整了整衣服,急匆匆跑去庭院迎接太后。
太后居然没有带侍卫,就跟了个贴身的宫娥在身边,手里拎着一个非常漂亮的食盒。
柳婵霜忙迎了过去:“这么冷的天,母后怎么来了啊?您若要见臣妾的话,直接差人来唤一声便是。”
“哎,国宴过后就没看到你和昭儿,哀家心里惦记着,便亲自过来瞧瞧。”
“母后折煞臣妾了。”柳婵霜扶着太后进了暖阁,才道:“母
后可知,这两天宫外出了大事。”
“嗯?什么大事?”
“祭祀天坛塌了,皇上为这事儿天天愁眉不展,便忽视了母后,还请母后恕罪。”
“哦,这事儿哀家听说了,昭儿不是让云破晓给修成皇陵吗?哎,哀家虽然不喜,但也不好拂了昭儿的意思,随他去吧。”
太后说着拉过柳婵霜坐下,让宫娥把食盒的点心都端了出来,都是些精致糕点。
她道:“雅儿在宫中过得可还习惯?昭儿对你可好?”
“劳母后记挂,皇上对臣妾极好。”
“哀家这便放心了!”太后笑了笑,指着柳婵霜肚子问道:“那你……有反应了吗?”
柳婵霜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这才多久啊,哪能那么快呢,母后真是说笑。”
“要赶紧的啊,昭儿一个子嗣都没有,你若生个皇子下来,不就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吗?”
“托母后的福,但愿吧。”
若能有个皇子,母凭子贵兴许能得他一点儿偏爱吧?
柳婵霜心里凉凉的,曾几何时,她堂堂秦氏一脉的族长,也需要用孩子来赢得吴庄南昭的关注。
太后没注意她的异样,东拉西扯地寒暄了一会儿才道:“雅儿,哀家有件事一直决定不下,你帮哀家想想可好?”
“母后请说!”
“是这样的,这些年哀家久居冷宫,弄得这身子骨毛病很多,时常这儿那儿的不舒服。哀家也不想让昭儿担心,寻思回西域养养身体。那儿风调雨顺的,哀家喜欢。”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兜这么大个圈子,竟是想与溟邪双宿双飞。
柳婵霜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纠结起来。
太后这孩子决不能留,留下来定是个祸害,所以不能让她回西域。
可她只是一个贵妃,断然是管不到太后头上去,加上吴庄南昭又孝顺,保不定惹他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