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无双……”
云破晓顺着山坳下游寻了两天两夜,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找到人。
可半魄的气息越来越强烈,显然他们就在这附近。
天微明的时候,云破晓已经到了连山河堤与山坳相接的地方,这边瞧着就没那么惊悚。
连山河堤有水库,干旱时开闸放水,水涝时关闸防洪。
上回河堤坍塌,苏长熙带着将士们费了好大的劲才重新修好,如今已十分坚固。
云破晓走得精疲力尽,晃眼间看到水里飘着一块泛光的东西,连忙招出剑捞了起来,才发现是盔甲的一块。
他心一沉,忙举目望去,发现这边水流不太湍急的地方飘着好几块破碎的盔甲。
这是御赐的将军的盔甲碎片,是苏引的官服。
盔甲破碎成这样,一定是撞到了洪水中那些山石导致的。那么她人呢,难道是被撞碎了吗?
不可能,她不会离开他的!
云破晓来到河堤上望着茫茫水面,心一点点下沉。怀中还抱着破碎的盔甲片,上面隐约可见血迹。
她不会死的,他坚定地告诉自己。
河堤下游是渔村,这是个郡县,所以人口蛮多。
云破晓走反了,从河堤左边下了村,挨家挨户去问他们是否看到一
个人或者一具尸体冲下来。
村民们七嘴八舌说开了:“看到了看到了,是个壮汉,早上就被他家娘子领走了,哭得那个惨哦。”
“还有个当兵的,男的。捞起来时脑袋都只剩下一半了,县衙的说是军中的士兵,也被带走了。”
还有个村民将云破晓拉到一边,神秘兮兮拿出一块令牌给他:“大将军,您看看小人这个能卖钱不?”
这正是云破晓送给苏引的那块将军令,他神色一凛,问道:“你从哪儿得的这个东西?”
“早上出船的时候在那边石头下捡着的。”村民指了指早前云破晓捡盔甲片的地方。
云破晓没吭声,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递给村民,拿走了令牌。
盔甲碎了,令牌也丢了,由此可见苏引真的凶多吉少。
可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她到底在哪儿?
云破晓又牵着追风回到了连山河堤上,绝望地看着又长又远的山川河流。
没人懂他的心情,他难过得想要死去。
两天两夜没合眼,云破晓整个人都憔悴不堪,眼底也全是血丝,不用幻术都没人说他是魔。
寒风从水面拂过,卷起他的衣摆,尽显落寞和伤怀。
因为山洪涌进,水库里的水变得浑浊
不堪,水面上飘着树桠和枯木,十分杂乱。
有水库泄洪,两岸的百姓并未受什么影响,打鱼晒网忙得不亦乐乎。
只有云破晓,站在河堤上难过得无以复加。
“无双,你在哪儿?”
低下头来,云破晓眼圈都红了。找不到苏引,他真的很想就这样跳下河堤死去。
“奶奶,奶奶,那个女人醒啦,她能开口说话了,说她是个做生意的老板……”
踌躇间,隐隐约约有个声音传来。
云破晓霍然抬头,遥遥看到水库下游的岸边有个少年,正急匆匆跑向一个洗衣的老妪。
“奶奶,咱们快回去吧,她有点神志不清,一会儿说她姓云,一会儿说她姓苏。”
云破晓心头狂喜,忙飞身上马冲了过去:“小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