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云破晓把人背上岸,拉开兽皮看了眼,才发现此人遍体鳞伤,手脚上还包扎过。
他拍了拍这人血迹斑斑的脸,喊道:“你醒醒,喂,你醒醒?”
没反应,眼看着天也黑了下来,云破晓就寻了个山洞,背着这人走了进去,找了些干柴升了一堆火。
紧接着,云破晓撕下半截衣袍,将此人身上的伤全都包扎了下,又将斗篷裹在了他身上。
但可能是伤势太重,这人一直都没有醒,全身冷得跟冰块似的,不停地颤栗着。
云破晓怕这人死了,就一直抱着他在火堆前烤着,还给他输送内力疗伤。
十三岁的云破晓,骨子里特别善良,就是拼了命地想把这奄奄一息的人救活了。
整整三天!
他就那样抱着这个人
,用内力护着他的心脉,生生将他从死亡边缘给拉了回来。
这人睁眼时,满眼都是杀戮,恨得能滴出血。
云破晓欣喜若狂,问他道:“你是谁,是哪儿人啊?我叫云破晓,我是西蜀的人,在卫珏门下做客。早前见你晕倒在水里,就把你救起来了。”
然而这人不讲话,他对云破晓十分戒备。
云破晓又把手里烤的兔子给他:“你伤得重,快吃点东西补一补吧?等会儿我就背你下山。”
他依然不吭声。
云破晓看他嘴唇干得龟裂,又急急忙忙去外面溪边用树叶装了些水,但回来时人就不见了,就连他的斩魄刀也消失无踪。
云破晓气不打一处来,四下里找了半天也没找着人,就自己寻了路走了卫家行宫。
正巧无尘大师也回来了,师徒俩就一起离开了北洛。
短短几天的奇遇,并没有在云破晓心里留下任何印象,如果百里此时不说,他永远都不会记得。
从回忆着回过神来,云破晓就直直看着百里那俊逸不凡的脸发傻,因为太不一样了。
那张脸虽然血迹斑斑,但轮廓终归不是这样。
他看了很久,幽道:“你当时似乎不长这个样子。”
“你终于记得我了?”百里抬头看着云破晓,眼神中有感激,还有一团复杂的火。
那三日他一直在昏迷,但迷迷糊糊知道有个人一直抱着他,时而听他的心跳,时而摸他的额头。
那是生平第一次有人抱着他,怕他死去。
所以,他记住了他那张有着鬼印的脸,且深深刻在了心里。
少顷,云破晓轻叹了一声,问百里:“早前你知道我在找寒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百里垂下头,道:“你可知我这一身的伤哪儿来的吗?”
“是南安?”
“我曾想过要亲手杀了她,可是我已经不能再用剑,她身边高手如云我近不了身。”
“那你为何又成了百里?还成了卫珏最得意的徒弟?”
“我曾是卫南安的影人,与她一起学习纵横术,相术等。师父这人十分爱才,所以便收了我。”
“他知道你是寒戈吗?”
“他怎么可能知道。”百里笑道,但那笑意未及眼底,他眼底寒得跟滴出血来。
他抬头看着云破晓,看了很久才道:“我曾经不长这样,是找卫娘换了一张脸,这才去了卫珏门下当弟子。我本意是想报仇,但武功尽失无从下手,便作罢了。”
其实百里没说的是,他放弃复仇的最大一个原因是,他知道了云破晓在西蜀当兵马大元帅,他要留着这条命报恩。
所以,他放下仇恨和心结,当了他的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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