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从丞相府一出来,苏引便迫不及待问李斯。
李斯的脸色十分凝重,牵着马走了好远,才小声跟苏引说:“将军,属下瞧着那人了。”
“嗯?”
“身影特别像在路上狙杀我们的人,若属下猜得没错,这个人应该就是卫秋成。”
苏引倏然蹙眉:“卫秋成?何以见得?”
“属下方才偷看了许久,卫秋成几个特征都对得上。”
“特征?”
“面白,他的脸白得异于常人,比抹了水粉的女人都要白几分。六指,他左手天生多一根手指,所以使剑才出人意料。”
倘若这人是卫秋成,那就太诡异了。且不说他的杀人动机,单就把他养成蛊的人,就一定不是泛泛之辈。
而且,他偷袭的时候目标就是百里和卫洵,什么意思?
苏引顿时沉下脸来,问李斯:“卫秋成不是北洛第一剑师吗?怎么可能被人养成了傀儡呢?”
“属下也觉得蹊跷,按理说卫秋成武功那么高,没几个人能近他的身,把他养成傀儡更不可思议。”
说着李斯摇摇头:“但这都不是关键。”
苏引没吭声,等他下文。
李斯牵着马走过转角,才又道:“除此之外,那后院还有两个巫师,其中一个曾追杀过我。”
“沈千鹤居然藏着南晋的巫
师?”
“将军,属下揣测,沈相现在是在准备退路,他莫不是要与南晋的人勾结,想叛国?”
这个苏引也猜到了,因为方才苏千羽在试探她,想问沈千鹤贪污一事的严重性。
所谓“树倒猢狲散”,沈千鹤一倒,丞相府自然就塌了,苏千羽也没好果子吃。
所以,不光是沈千鹤在准备退路,苏千羽也在。
旋即苏引问李斯:“你为何这样想?”
“巫师在南晋的地位很高,是可以直接参政的。沈相将他们私藏在院中,应该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别担心,早前沈千鹤与司徒枫也勾结过,不也被大将军给除掉了么。”
李斯拧着眉没吭声,又走了好一段路才犹豫着道:“将军,属下方才斗胆看了下大少奶奶的面相,是个狠人啊。”
苏引点点头:“这个我知道。”
她若猜得没错,薛伶儿被糟蹋也是苏千羽干的,因为方才她说到薛伶儿被糟蹋时情绪很激动。
若是事不关己,她激动什么?
李斯却摇摇头,道:“属下的意思是……她可能会……”
看他欲言又止,苏引嗔道:“你再吞吞吐吐我打你啊,跟你说讲话要么不说,要说就说明白。”
“属下不知当说不当说。”
“有屁尽管放!”
“她身上的杀戮
很重,却不是短命之相,说明她就算身陷囹圄,也会化险为夷。”
苏引听罢有些不以为意:“管她杀戮重不重,只要不害到苏家就行。”
李斯默默无语地看了眼她,没吭声。
他这般支支吾吾,可不就是因为这杀戮涉及到至亲么?
但因为这只是推测,所以李斯也不敢肯定地告诉苏引。
他犹豫了下道:“总之以后将军一定要多警惕大少奶奶,她瞧着城府极深的样子。”
苏引扬起唇角浅笑了下,亦没再说什么。
城府深又如何,她开了九世奇挂骄傲了么?
两人径直就朝澜庭别院而去,丞相府的事儿总得跟云破晓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