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引几乎是拼了一口气抱着云宝朝元帅府飞奔,近一百斤的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
一冲进元帅府,脚下一软便跪了下去,“哇哇”地呕出了几口鲜血。
卫洵在前庭院里练剑,看到这一幕吓得大惊失色,急忙跑了过来:“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苏引横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摁着喉咙吃力地道:“快叫阿冬,叫阿冬快点救云宝。”
阿冬正在后院晒药,听到呼喊急忙跑了出来:“公子怎么了?天啊,您这是怎么了?”
“快,云宝被剑穿透了,可能伤到了肺腑。”
阿冬神色一凛,蹲下身去看云宝,才发现它腹部的毛发全都被鲜血染透了。
云宝此时奄奄一息,张着嘴拼命喘息着,眼睛半睁着望向苏引,那是依依不舍的眼神。
大概它知道自己要死了,眼圈里全都是泪。
苏引哭成了泪人儿:“云宝你撑着好不好,不要离开我,我以后给你买很多烤鸭,烤鸡。”
阿冬立即吩咐卫洵:“小洵哥,你立即把云宝抱进东院的侧室放着,我马上过来。”
卫洵走了,阿冬才小心翼翼扶起了苏引。
看到苏引唇角还在不停地溢血,便前后左右上下都检查了一下,却没发现伤
口。
她一脸担心道:“公子您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啊?”
“我没事,快去救云宝。”
但在阿冬眼里,终归是苏引重于云宝,她很紧张:“你脸色这么差,到底伤着哪儿了啊?”
“没事,我没事。”
苏引跌跌撞撞走进东院侧室,云宝就放在案台上,腹部的血顺着软塌流,一地都是。
这侧室是阿冬在元帅府的医务室,时常给府中的下人们看看病啥的。
苏引走上前抱着云宝的大脑袋,难过得无以复加:“阿冬你快救云宝,不能让它死了。”
阿冬拗不过苏引,便仔细检查起云宝的伤,眉头逐渐凝成了结。
她检查了好久,才默默望向了苏引,小声道:“公子,云宝伤到了肺腑,恐怕……”
“没有恐怕,不能有恐怕,我不接受。”苏引紧紧抱着云宝,哭得歇斯底里,“我不接受,云宝不能死。”
阿冬无言以对。
这一剑从云宝肚子中间穿透,血止不住,定是伤到了肺腑,这如何能活得下去?
元帅府的人听得云宝受了重伤,全都围在了东院庭院中,看苏引哭得那么伤心,也都感同身受。
云宝特别聪明,在大伙儿眼里,它其实就是个不会讲话的孩子,又乖又
可爱。
云破晓抱着卫南安从前庭院进来时,便看到下人们都围在侧室外面,好些人还在默默垂泪。
卫南安立即抓紧了云破晓的衣襟,小声问道:“阿晓,他们这是怎么了啊?”
后院的柴房的老李回道:“回大将军,云宝受伤了,听说不能治,将军急得直哭。”
卫南安很不以为意地道:“不过是一只畜生,有那么重要吗?苏将军同情心蛮大的。”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正好能从人群中传过去到侧室。
苏引一怔,立即从侧室出来,下人们自动让开了一条道,于是她便看到了云破晓抱着卫南安站在庭院里。
这一幕何等的扎眼!
苏引喉咙里血气一上来,又顺着唇角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