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安没有在澜庭别院里,苏引和萧暮来时扑了个空,于是就又打道回元帅府。
苏引的心里头憋着一团火,又难受又堵得发慌,于是就让萧暮一个人先回家了。
她想转转,散散心,看能否想到对付卫南安的办法。
刚转过西街不远,苏引就看到吴庄南昭独自一人从街心走了过来。
一身镶金丝云纹边的白色锦袍,头戴紫玉发冠,淡了几分帝君的威严,但多了几分贵气。
苏引很想躲开,却发现吴庄南昭就是朝她走过来的,背着手,又挺拔又玉树临风。
他眉间含笑,老远就在跟苏引打招呼:“朕方才去元帅府寻你,却被告知你出来散心了。”
苏引急忙拱了拱手:“皇上找微臣作甚?”
“朕这些天处理政事十分烦闷,听闻女儿湖边的垂柳发了新芽,你可愿陪朕去看看?”
不就是柳树发个芽,有什么好看的?
一国之君没正事做了么?
苏引心里嫌弃,嘴上却没有,讪讪道:“皇上想看垂柳,微臣自当作陪,那咱们是骑马还是坐马车呢?”
“听说你家大白十分傲娇,朕可否与你同骑一匹马?”
“这……”
苏引扭头看了眼大白,它正在打量着吴庄南昭,大眼睛眨巴眨巴像会说话似的。
吴庄南昭对它说道:
“你若是听话让朕坐坐,朕命人赏你一年的精饲料如何?”
“嘶嘶!”
大白立即呲着牙打了个响鼻,还朝吴庄南昭蹭了两步。
苏引半掩着脸偷偷嗔了大白一眼:你真市侩。
大白翻了个大白眼,仿佛在说:我凭自己本事挣口粮,有什么问题吗?
下一瞬,苏引飞身上马,吴庄南昭也跟着跃了上去,就坐在苏引身后,手轻轻环在她腰肢。
苏引没好意思说男女授受不亲,双脚一夹马腹,大白顿时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女儿湖在东城门外不远的地方,这一路上都是春天的气息,万物苏醒,到处绿意盎然。
但苏引无暇看风景,心里一直惦记着卫娘和几个侍卫的死,以及那杀千刀的卫南安。
吴庄南昭心里也装着事,因为那血莲子。他估计卫南安没有说谎,血莲子的确是被苏引吃了。
这令他好生无语,他总不能为了自己活命去剜了苏引的心脏。
他做不到。
飞驰中,吴庄南昭紧紧抱住苏引的腰,笑道:“无双,你骑慢点儿,别把朕摔下来了。”
苏引脸一红,放慢了速度,低头看着环在腰间的手,特别的不自在。
她讪讪道:“皇上,您,您可以把手松了吗?”
“不松!”吴庄南昭一口回绝,“你作为臣子,
要小心保护朕,朕若掉下马,你这脑袋就保不住了。”
吴庄南昭本是打趣,苏引却很是沉重地转头看了眼他,道:“皇上,微臣给您说个事。”
“嗯?”
“卫娘被人杀了,还有微臣四个家仆也死了。这事儿是卫南安指使卫秋成干的,微臣想把她抓了,但还没证据。”
吴庄南昭知道卫娘被杀的事儿,便没太惊讶,问道:“你确定是她指使人干的吗?”
“剑气所伤,又是左撇子,应该是卫秋成没错。但这人来无影去无踪,也不好抓。”
“哦。”
吴庄南昭敛下眸子,没再说什么。
卫南安已经被他打入天牢,眼下也翻不起浪。倒是那卫秋成,屡次三番地杀人,得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