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忽然一股厉风带着慑人的凉意,落在了苏引的脖子边,透着阴嗖嗖的寒气。
凭直觉,这是一把匕首。
苏引全身血气瞬间凝结,一层鸡皮疙瘩顺着毛孔就冒了出来。
被褥下的手,已然召出了幽冥剑。
不过那刀久久都没有落下,苏引掀开一丝很细的眼缝,看到了魔焰那清秀俊俏的脸。
他咬着唇,表情特别复杂。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悻悻地收起匕首,转身悄然远去。
苏引收起幽冥剑,长长吐了一口气,挣扎着坐了起来。
心口的伤已经包扎好了,不是特别痛,但可能之前出血太多,所以还浑身无力。
嗓子眼痒,苏引捂着胸轻轻咳嗽了好几声,才稍微舒缓一些。
一转眼,她便看到了墙壁上挂着的那幅水墨丹青画,提的字是:凌云破晓,冠绝苍生。
这人的画工特别好,不过是寥寥数笔,既勾勒出万里江山,又画出了天高地阔。
甚至远山上那一排飞雁,亦是神来之笔。
苏引好生喜欢这幅画,于是起床缓步走了过去,刚伸出手,画就莫名掉了下来。
她伸手接住画,看到了画后那个美人图:一个穿着银色盔甲的女人,仗剑回眸,顾盼生辉。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女人的脸
,似乎似曾相识,却又不认识,是一种很诡异的,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你在做什么?”
不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是魔焰又来了,手里端着一壶茶,很敌意地看着苏引。
苏引有些尴尬:“我,我刚刚醒,瞧着这画好看就想摸一摸,谁知它掉下来了。”
魔焰放下茶壶,一把夺过画又挂回了远处:“魔族的东西,不是你这个人族的女人可以摸的。本座身为魔族的大护法,非常负责任地提醒你,触犯魔族律例是要被丢进化尸洞的。”
“哦!”
苏引挺了挺背,竖起大拇指老气横秋地指着自己:“那按照你们魔族的律例,欺负贵客算不算触犯律例?要不要丢去化尸洞?”
魔焰是只火凤凰,化形也不过一千多年,哪有苏引那么敏锐的思维,顿时一愣。
“你……”
苏引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嗯?”
“果然,人族就没有一个好人,哼。本座即刻去禀明尊上,请他把你扫地出门。”
魔焰气得拂袖离去,苏引瘪了瘪嘴,闷着唇咳嗽了两声,又开始打量起这草屋。
有卧室,还有个小厅和厨房。厅里摆着木桌竹凳,简简单单但特别的干净整洁。
厨房有灶台和锅碗瓢盆,还有一个大水缸。
草屋
还分前院后院,后院有茅厕和柴房,前院则是个大院子,种了好多枯黄的小花儿。
这里里外外的布置,就像现代开农家乐那种逼格高调的草居。
院外就是一大片草坪,那头独角牛正在草坪上悠闲地吃草,小尾巴晃来晃去好不自在。
草坪并不宽,左右不过几十来平方,往边上走就是悬崖峭壁。
苏引寻了一根棍子,拄着棍子颤颤巍巍走到悬崖边往下一看,顿时就呆若木鸡。
雾气层层中,漫山遍野一片焦黑,一具具被烧焦的尸骸横七竖八躺在那儿,戾气横生。
圣地里,有一个庞大的结界,里面全都是光溜溜肉乎乎的小婴儿,在地上爬来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