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婊子!”
一回到元帅府,暮雨便骂开了。刚才她比苏引沉得住气,此时却比苏引更愤怒。
阿冬和季小满闻讯狐疑地走了过来,听暮雨说她们在听风楼发生的一点一滴。
最后,就演变成了三人同仇敌忾地在那儿叫骂。
“尊上怎么会喜欢那样的女人?”
“那女人凭什么来跟我们家将军谈条件?还二女共侍一夫,她怕是疯了吧?”
“对啊,连皇上都知道公子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居然想跟公子共侍一夫,臭不要脸。”
三人叽叽喳喳,义愤填膺,骂着骂着,暮雨又让季小满准备了茶水和点心,吃了继续骂。
苏引反倒不以为意,径直回了西院,便躺在软塌上闭目养神。
脑子里,把和离火见面的细节又回忆了一遍。
她十分疑惑,依照凌绝那样心高气傲的习性,当年怎么会喜欢离火那样的女人。
别的不说,她提出与苏引共侍一夫的想法,实在是让人觉得恶寒。
从离火的言语中,不难听出她其实和凌绝并没有很相爱。
若不然,这世上有哪个女人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那不是傻逼了么?
想着想着,苏引又坐了起来,看了眼手腕上晶莹剔透的寒玉镯,将它取了下来
。
真的是阴物么?
所谓的“阴物”,就是地底下出来的东西,一般指的是墓穴中挖出来的殉葬品。
但寒玉镯不是,它是东越传承下来的圣器。
所以苏引揣测,这应该是阴间的东西,跟幽冥剑一样。
只不过,幽冥剑成了她的命剑,而这寒玉镯不是,因为她们之间还没有进行血契。
苏引纳闷的是,离火千里迢迢来西蜀,到底是跟她示威,还是故意告诉她寒玉镯的事?
但司徒明恩说了,这镯子可以护着她身体,所以她一直戴着。
苏引思忖许久,又来到了东院外室,准备查一下有没有关于寒玉镯记载的书卷。
刚进屋,李斯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小声道:“大将军,出大事了。”
“嗯?”
苏引斜睨了李斯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干啥这么慌慌张张的?好歹是第一权臣,你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质呢?”
“哎,真是出大事了。”李斯扶着苏引坐下,又道:“小殿下生病了,太医院无人能诊治。”
“生病了?”苏引顿时紧张起来,“什么病无法诊治,太医院的人那么没用吗?”
“听说游湖回来就一直哭,怎么哄都哄不住,哭得嗓子都咳血了。后来张太医用了汤药强制让小殿下睡
下,可是这都两天两夜了,他再也没醒过。皇上大发雷霆,将张太医关进了天牢。”
“那,那现在呢?”
苏引想起了游湖时发生的事情,心头莫名惶恐起来。
难道是因为那一摔?
可是,她当时已经拼着自己受伤的危险抱住了小殿下,他并没有受伤也没被吓到啊?
李斯神色很凝重:“锦禾夫人说小殿下是被邪祟惊了魂,那魂恐怕是魂飞魄散了。”
“魂飞魄散?”苏引满脸惊恐,“你说的魂飞魄散,可是要死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