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和暮雨马上大婚,苏引就没在军营逗留,令牌发下去过后便披星戴月往回赶。
三人骑的都是这世间难得的宝马,在官道上疾行,不过几个时辰就到了京都城。
大家晚上都没用膳,苏引寻思元帅府的人此时都在张罗婚礼,便准备在天子楼去吃点东西。
顺便,再给云宝和玄麒带两只烤鸡。
这会儿已经过了亥时,天子楼还没打烊,但生意很冷清。
苏引担心掌柜的跟那百姓一样不待见她,便让萧暮去点菜,她埋着头就上了楼。
刚到楼梯边,就看到一道修长挺拔的人影立在窗边,虽是便装,但也掩不住那一身尊贵。
是吴庄南昭。
窗边挂着灯笼,他那棱角分明的脸逆着光,生出几许沉郁。
苏引正犹豫着要不要退下楼时,吴庄南昭却淡淡喊道:“无双,过来陪朕喝两杯吧。”
“……是!”
苏引盛情难却,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看到吴庄南昭那落寞至极的脸,便有些不忍。
想到之前抗旨不面圣,她有点紧张。
于是她讪讪道:“皇上,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独饮呢?赵公公人呢?”
“被朕遣退了。”吴庄南昭招呼苏引坐下,看她还穿着盔甲,问道:“你去
军营了?”
“嗯,临行前总得交代一些事情。”苏引思虑许久,还是把自己的计划告诉给了吴庄南昭,“皇上觉着如何?”
吴庄南昭听后沉默了,少顷才道:“如果抓获卫珏,即刻杀了他!”
“为何?”
“他是司徒明恩的谋士,城府极深。他虽然不问当下局势,背后却操控着炎煌大陆各国。”
苏引对卫珏的了解,仅仅是李斯在说,因此很震惊:“他不是北洛的人吗?为何是东越的谋士?”
“纵横家本就是朝秦暮楚,对出生并没有很强的忠诚度。朕也是最近才发现蹊跷,此人,万万留不得。”
苏引点了点头:“既然皇上这样说了,微臣定不负厚望。”
吴庄南昭轻叹一声,给苏引倒了一杯酒:“好了,不提这个,你马上就要走了,这顿饭当朕为你践行吧。”
“皇上有心了。”
“你呀,跟朕就是这样客气。”
就着灯笼的火光,吴庄南昭肆无忌惮地看着苏引的脸,穿上盔甲后很英气,眉间也凌厉得多。
她真的是个天生的将才,不管记忆有没有被覆盖,往将士们面前一站,便是豪情万丈。
这气场,谁敢不服?
兴许是开心,也兴许是落寞,吴庄南昭
端着酒杯一杯接着一杯喝,便喝得有点儿多了。
喝得多,话也多。
凌绝上来时看到吴庄南昭在,脸一沉,就要过去带走苏引,萧暮连忙把他拽走了。
“尊上,那可是皇上。”
“那是本尊的娘子。”
“可您现在叫云十七,您若真是为了无双好,就让她安安静静在西蜀当个权臣。”
凌绝无言以对,便走开了。
吴庄南昭并不知道萧暮和凌绝出现过,醉眼朦胧地望着苏引,眼底的伤悲肉眼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