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红耳赤，但没吭声。

“你知不知道血族是什么？他们靠吸食人血为生，并且传播速度极快，他们是血魔。”

“我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他不伤害主上，他在我眼里就是好人。”

玄麒斜斜瞥了眼凌绝，又道：“而你，对主上做过的那事儿，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吧？换做你是主上，又会怎样选择？”

这一问，让凌绝无言以对。

……

“噗！”

魔族圣殿，凌绝靠在软塌上，吐了一地的血，是被气出来的。

本是颠倒众生的脸，此时

憔悴得像个被遗弃的小狗。

——是的，他灰溜溜从东越回来了，伤心得不行。

所幸他的剑伤没在要害，魔医很快就包扎好了。看到他吐那一地的血，忍不住蹙眉。

“尊上，心病还须心药医，您可别再生气了。您和鬼王殿下本就是孽缘，断了就断了吧。”

凌绝抬起手，摆了摆：“下去，本尊静静。”

“唉！”

魔医摇摇头离开了寝殿，门外，齐玲珑在候着，小声问道：“尊上的伤势如何？”

“伤势倒是不严重，但他怒火攻心，这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哦，下去吧。”

“是！”

魔医走后，齐玲珑拢了拢头发，整了整衣服，迈着小碎步走了进去。

“尊上，伤势可好些了？”齐玲珑走上前看到凌绝面前一滩血，连忙拿出手绢就擦，“流了这么多血，怕是要吃些好东西来补补。尊上您要吃什么，我去准备。”

凌绝冷冷道：“下去！”

“……您都伤成这了，我如何能放心？尊上，早前魔后还在世的时候，我时常给她捏肩揉脑袋，也给您揉揉如何？”

提到魔后，凌绝的态度好了些：“不用，你下去吧。”

“您啊，脾气真是犟。”

齐玲珑自顾自地站起身，走到凌

绝身后给他摁头，揉肩，缓解剑伤带来的痛苦。

的确是有效果，所以凌绝也没再赶她离开。

可能是太过精力憔悴，凌绝揉着揉着便有些迷迷糊糊，身上的痛好像缓解许多。

齐玲珑凑到他耳边道：“尊上，睡吧，玲珑陪着您呢。”

凌绝下意识喊了声：“无双……”

齐玲珑手一颤，齿关忽然要紧，但紧紧的一瞬的功夫，她又缓过神来，继续给凌绝揉脑袋。

看着他渐渐沉睡，紧蹙的眉心也一点点舒展，然后均匀地呼吸起来。

他睡着了，这睡姿好看得让人心醉。

齐玲珑痴痴看着，心头五味陈杂，如果这是她的男人，她一定会小心翼翼呵护着。

舍不得伤，舍不得骂，舍不得恨。

可偏偏，他爱的是屡次让他受伤的女人。

“您这又是何苦呢，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却依然爱而不得。尊上，她是让您魂飞魄散的人啊。”

齐玲珑的手，从摁揉变成了抚摸，指尖顺着凌绝棱角分明的轮廓勾勒，缠绵 不止。

她的眸光就落在凌绝苍白得生了灰的唇上，看了许久许久，然后低头慢慢靠近。

就在她要碰上凌绝唇瓣的时候，门口传来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玲珑姑姑，莫要亲我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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