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自己动手,捞了他的手便来把脉。
“你去他那,有吃他什么东西没?”
问的是他赴约朱阳箐的事。
一边问,一边探着古瑟的脉搏。
“?……有,喝了茶水。”
闻声,凉生紧蹙了眉头。
但微蹙了许,便又见他缓缓舒展。
看得旁边的古瑟跟着一起蹙眉,舒眉,一脸疑惑纳闷。
片刻,凉生放开了古瑟的手,抬起眸来,望着他摇了摇头。
“无事,只是……你内伤怎又加重了?”
虽是问话,但他知道古瑟内伤是如何加重的。
“切记,内伤需静养,情绪不宜大起大落,我给你的心法最后几页,应该有调内伤的法决,你自己调养调养,不能一直拖着不治,这样会拖垮你的身子的,明白吗?”
其实凉生想说,希望他不要犹豫犯愁,抑郁,只是不好直说。
奈何他始终都是故作风轻云淡的表情他亦不好再提。
古瑟面对他的嘱咐,没什么表情,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分明没有要照做的意思。
“也罢,看你这样,估计也不会照做,我让若尘盯着你点,到时你可别为难他。”
凉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又无可奈何。
若不是自己边境战况吃紧,他自己早就动手了,何须嘱咐盯着谁谁谁?
好在朱阳箐还算君子,没有给古瑟下毒。
饶是在意料中,但他还是不放心,便才有了刚才把脉的动作。
古瑟无语瞥他一眼。
“我为难他做什么?”
“嗯嗯,你不会!”
凉生笑颜无奈。
对话至此,两人有一瞬沉默。
古瑟盯着那风中摇曳的桃树出神,而凉生,则默默看着他,看着他平静表情下的失意神情。
终归是处久了,古瑟这神情,还是未能瞒过他。
只是,他,却不能明着说什么。
良久。
凉生落他脸侧的目光,不由的落了他脖间的血珠上。
那珠子,不知何时从古瑟的衣服内侧滑了出来。
他目光微顿,眉头蹙了许。
片刻。
“那珠子,取不下来吗?”
莫名,心里犯了酸意。
每每看到这东西,他就想到时吟,及他于古瑟心里的位置,心里便甚是不爽。
既无意,又为何送他这么特别的东西?!
是不懂,还是故意如此?
古瑟被拉回神思,回头不解的目光盯着他,呆了秒,才目光垂下,看了自己胸口的血珠子。
片刻。
“好像是的,一有心思想要取下它,它就自动莫名消失了,不出半刻时辰,它又自动出现,如果……只是拿起来看,便又很是正常。”
平静的说完,他才抬起眸,无辜的眼神望着凉生。
第一次带上的时候,沐浴时想取下来,结果它在自己眼前晃了两晃,自动消失了,过了会儿,它又如初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很是灵性。
他几度怀疑,时吟骗了他什么,但又想不出来,到底骗了自己什么。
而凉生,第一次见到时,得知是时吟的东西,古瑟睡着期间,他有试图取了扔掉,结果自己指尖还未碰上,它就在自己眼前消失了,过了会儿,它又蓦然出现,跟古瑟说的,一个模样,他一直以为,只是自己心怀其意碰不得的原因。
凉生蓦然轻叹息了声。
“没成想,他还有这样的东西。”
似感叹了句。
却不知道,这只是时吟的一滴灵血。
这个东西,之初不晓这么灵性时,凉生倒是很大度,从没有执意要古瑟扔了它。
估计是,爱情至深,便变得无限纵容吧。
古瑟诧异的瞥了他眼,没吭声。
他一直挺奇怪亦纳闷的,凉生于此东西,倒是很大度,从没执着缠着他丢掉这东西。
只是提及问了一次,便没再过问过。
须臾。
“不过一滴血罢了,没什么稀奇的。”
古瑟一边在扶栏上把玩着凉生给他手上的钥匙,回答的无关紧要,甚是平静。
凉生则诧异的艳了眸,有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盯着他把玩钥匙的动作,片刻。
“是吗?”
却只随口应了句。
时吟如何古怪稀奇,他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他的真实身份他清楚。
只是,稀奇意外的是,这人竟然如此将他家小瑟放心上。
……也不知道,他是不懂送礼的意义,还是……真有心思。
然,有心思,却不见他有任何行动,或表明。
——他这小侄子,心思似乎挺沉深的!
“嗯。”
古瑟亦只是随口应,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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