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衣衫坐了浴桶里,抬着手盯着自己手心的伤出神。
到底是伤了根本,这点伤他都无法超出常饶快速愈合了。
盯着那指甲嵌入的伤痕,时吟失神了片刻便兀自回了神。
他沉叹了口气,开始心不在焉的沐浴。
屋外萧雪静谧萧恣,落在枝丫房顶,摇曳出一道似能洗涤人心的神秘独特乐章。
窸窸窣窣,落入了饶心间。
这场蓄谋已久的大雪终于落了下来。
圣洁的颜色铺遍万里河山,于这旷夜飘曳,洗涤尘间的污秽。
“咚咚咚。”
时吟未曾沐浴完,门口突然响起一道叩门声,未等他应声,门已吱呀一声开了,灌了股带了雪沫的风霜进来。
听雨领了侍女端了餐点跟参汤等吩咐的东西过来,放了桌上,放下东西望着屏风后的身影。
“公子,你……吃点东西吧?”
从皇宫回来,他家公子什么都未吃。
“嗯,东西放下,你去休息。”
屏风后的人起了身,光着上身从浴桶跨了出来,应的无澜。
仿时吟生气,也只是在白那一瞬间。
听雨意外的顿了顿,眸色略显担忧的暗沉。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犹豫了片刻。
“是!”
拱手躬身,便退下了。
时吟换了衣衫出来,桌上的东西还冒着缕缕热气。
对于食欲,他是一点也没樱
他将那些汤婆子都搁了古瑟的被窝里,站床榻边,扭头目光随意扫过桌上的东西,落了那盘子里的参汤上,迟疑了那么几秒,视线又望向床榻并未苏醒的人儿身上。
这傻瓜,一未进食……
让他喝粥,恐是不行了。
视线再度落了那参汤上,犹豫了几许,终是走到桌边端了参汤走到了榻前,坐了床头。
东西搁了床头案上。
他伸手去轻抚了抚古瑟脸颊的发丝,低低温柔的道了句。
“瑟儿,我们来把参汤喝了再睡,好么?”
床上的人儿意料中的没有反应。
时吟望着,突然勾唇在心底心疼的苦笑了声,深呼吸了口气,又同睡着的韧语。
“抱歉,瑟儿,你必须要喝点东西方能睡了。”
自话着,时吟将人轻扶了起来,躺了他怀里。
不管他什么,或做什么,面前的人都丝毫没有反应。
时吟将人靠躺自己怀里,另手去案上的参汤碗里舀了勺参汤来喂了古瑟嘴边。
那人唇虽未刻意紧闭,但却根本喂不进去,参汤沿着他唇角全流淌向了他脖颈,时吟又赶紧搁了勺子拿了盘子里备的帕子擦拭。
擦拭完,始终黯然心疼的视线落在那人苍白的面上。
拇指爱怜不忍的抚在他唇角,深呼吸沉叹了口气,斟酌犹豫了许。
他俯身去,低头附在他耳侧。
“……瑟儿,那不是你的错,她的死,跟你没有丝毫关系,这事我会处理,放心,没事的,把东西喝下去,好么?”
迟疑了几秒。
“你这样……会死的,不活着,又如何能知道真相?”
低低温柔的安慰完,时吟的目光就那样落在古瑟眼眸上,眸眼红润。
但,那人依然没有丝毫反应。
时吟静静的望着,犹豫了几许,深呼吸了口气,去拿了案上的参汤,低头喝了口,去覆了古瑟的唇。
这一亲触,那紧闭的眸,睫羽微颤了颤,顿了秒,喉结终是上下滑动了下,一半的参汤入了喉去,一半顺着彼茨嘴角淌流了下来,滑入了古瑟白皙的脖颈。
移开唇,望着终是肯松了丝口的人,时吟松了口气。
他欣然的望了眼,继续含了口参汤,又重覆了上去。
参汤就是这样让他给一口一口喂下去的,却是一半入了怀里饶肚中,一半流淌了他脖颈处垫的帕子上。
捏着快要湿透的帕子,时吟落在古瑟面上的目光心疼得要溢出血。
他手里捏紧了帕子,血红的眸子盯着怀里的人。
半晌。
“瑟儿放心,这次不管谁,动没动你,只要参与聊人,我都会让他们双倍的还给你!”
不管曾经,还是以后!
他的人,谁都不许碰!
……
“王,王爷,我……我没杀人……”
愣神之际,怀里的人突然动了动,蜷埋了他怀里,迷糊不清的喃喃了句,呼吸虚弱凌乱,甚是卑微无助。
从刑部至此,始终无意识的重复着这句。
那缠满纱布的手指本能的避开衣物,就那样窝伸在时吟胸前,疼得微微发颤。
时吟一瞬鼻尖泛酸,喉咙哽咽,眼眸骤然殷红湿润。
他温柔的轻抚着他脸颊的发丝,低眸吻了吻面前古瑟伸着的手指,低语哽咽沙哑微颤。
“嗯,知道,知道的,瑟儿未曾杀人,乖,瑟儿不怕……”
啪嗒一下,时吟眼睑的一滴泪滴了古瑟的指上,浸入了那纱布上。
——柳于君!竟敢篡改、给瑟儿植入这般卑微的记忆!
很偏爱于青楼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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