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着古瑟的这些心思,时吟内心头疼的笑了,当真苦笑又无奈。
吾的傻瓜啊,这怎的单纯得这般多的忌讳了?
时吟在心底叹了口气,亦打算换个话题。
他的视线无意落在古瑟的手上,然,一看他缠满纱布的手指又忍不住的心痛,心口莫名窒息,顿了顿,无声深呼吸了口气,起了身,作无谓道。
“你的伤需要换药了,我去给你拿药箱来换。”
骤然的转换话题,古瑟微怔,后点点头轻应了。
药箱就备在旁边的案上,时吟拿过来后,一句话也没有了。
面对那些伤,时吟眼眶私下骤然又殷红。
他垂着眉目只管细细的替古瑟换药。
先是身上的鞭痕,他将那些纱布一层层的松开,用下人拿来的汤药清洗,清洗后再上药,轻轻细细的上了药,又细致心翼翼的用纱布一层层的如初包扎好。
整个过程,古瑟都极度紧张,身子绷得僵直,大气都不敢出。
然,却因为疼痛又忍不住的呼吸急促微喘。
时吟手上上着药,眼睛余光瞟着古瑟极力忍着,身体颤抖的模样,上药的手都是微微颤抖的。
他垂着的眉目,眼眶泛了红,忍不住轻轻吹气替他缓解疼痛。
半晌。
“不要看着,疼就出声儿,别忍着。”
在给古瑟上手指上的药的时候,时吟终是不忍低道了句,声音是沙哑的,能听得出他喉咙的哽咽。
看古瑟伸着的手在颤抖,额头布满了汗,顺着他脸颊滑落下来,他就咬着下唇不肯发出一丝声音,时吟心被揪得窒息的痛。
他声音骤然的沙哑,听的古瑟一僵,几许没反应过来。
或许时吟的这般反应他有几丝懂的。
只是……他没法也不能往别处想。
大底觉得,不过是觉得于时吟的般关系要好,他才担心至此吧。
古瑟讶异抬起眼皮望着他盯了许。
“呵,王爷觉得这心理抚慰,有用?”
思绪片刻,古瑟情不自禁的轻笑出了声,破坏了那微妙的氛围。
亦觉得,这王爷把自己当孩儿哄了,挺有意思的。
古瑟能笑的出来,但时吟不。
他垂着眉目给他上指上的药,心底哽咽窒息的甚是难受。
好一会儿,时吟觉得缓了丝气息才努力平静的接话。
“嗯,应该有用的,你试试?”
到后面三字,时吟方抬起目光望着古瑟,古瑟则看到他眼眸的时候愣了。
时吟的眼眶殷红,眼白位置都布满了红血丝。
“王爷你……”
后面的话,古瑟不下去,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表达。
“咳咳,没事,只是昨夜没休息好罢了。”
控制不住便这样了,时吟怕古瑟难堪,或多想忌讳着自己,慌张的手虚握拳掩唇,却因为伤势忍不住低咳了两声。
这一咳不要紧,嘴角却淌晾血迹,旧迹未擦又添新迹,时吟自己还未发觉,以为吞了涌上来的血液便不会发觉了。
古瑟则痴愣愣的盯着他嘴角的血迹,皱了眉头,沉着脸色垂了眉目。
“王爷的伤……还未好?”
终是不忍低低的问了句,问后才抬起眉目定定的望着时吟。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他那模样莫名心疼,喉咙亦哽咽的难受。
明明是跟他没什么关系的人啊,为什么会这样?
时吟微僵,收拾东西的动作僵住,然后反应的手指蹭了把嘴角,拿眼前来看,手指果然沾了血。
见此,时吟木木的望着突然似敏感的古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敷衍。
“嗯,需要去修养,上次跟你提过。”
脑子没转到,嘴已经敷衍过了。
这事若尘跟他过,他因为受重伤还给自己输灵力,因此伤了根本,所以……伤势一直难愈。
“没事,等把手头的事处理好了,便去了,到时记得,可别把我忘了,嗯?”
古瑟难过之际时吟勾唇一笑,轻松道,甚至轻描淡写的玩味,抬手刮了下古瑟的鼻尖。
但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晚了。
两人就那样呆愣愣的盯着对方。
特别是古瑟,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写着惊诧,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是喜男子的,怎能于自己面前这般举止亲密?
良久后。
“王,王爷你……于我一直这样么?我们彼此这样,你,心喜的人不会介意?”
啊,突然出晾难题。
这话,要怎么回答,才能不愧自己心喜之人,然后还能让他于自己不会有隔阂忌讳?
时吟手指挠了把自己的额头,尴尬的笑着想了想。
想着,古瑟突然便见他收敛了笑容,认真的望着他,思忖了片刻。
“瑟儿……会喜欢我这样么?”
突然来认真的反问,古瑟有些猝不及防的无措。
身体比思想反应快,他倏地红了脸颊,埋低了头,垂着眉目盯着自己缠着纱布的手指。
“王爷……这话,甚是奇怪,怎有甚喜不喜的?”
“只是……介于王爷的身份跟偏生喜性,你我这般,皆是不妥,若是……”
若是让他心喜的人看到他们这样,岂不是要吃味了?
呵,傻瓜,倒是挺会为别人想的。
听着古瑟的心声,时吟忍不住的内心扶额苦笑。
“他不会的!……他知道我们彼茨情分,不会多想。”
古瑟后面的话迟疑着未完,时吟一口便接过, 甚是果断。
古瑟讶异的望了他眼,没再接话。
在他心里,无论关系再怎般好,既是喜好不同,于此,便就该避讳着。
时吟同古瑟沉默,内心却……阴沉得都要塌了。
让人无奈的笨蛋,真不知道怎么他。
“王爷,古公子的餐点好了。”
正接不下话时,管家领了侍女送了餐点跟洗漱的东西上来。
“嗯,都放桌上。”
时吟望了眼,起了身,将收拾好的东西递了管家,管家躬身离开了。
侍女拿来伺候洗漱的东西都一一经过时吟的手,亲自伺候古瑟洗漱,给他擦脸等。
给古瑟用过的帛巾顺势擦了自己嘴角手上的血迹,愣是将古瑟看得怔呆了呆。
对于时吟亲自伺候,在刚开始时吟的动作他僵怔,古瑟后面顺着自然接受了。
他要伺候,便让他伺候好了。
不但洗漱时吟亲自伺候,连吃早点都是他。
古瑟望着他伸自己面前的勺子,愣了愣,瞟了眼门口候着的侍女,犹豫了两秒,抬起纱布缠着的手,手指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