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
武安城,夜色如墨,月隐星藏。
曹鲲满脸怒容,一脚踹碎了面前的案几,大声喝骂道:“不知死活的天刀门,竟敢公然抗法,传令!擂鼓聚兵!”
刑曹从事周济,手持曹鲲的命令,开始追查牵涉“拐卖人口”的人。
按照按照大乾律,拐卖人口视为“略诱人口罪”,与群盗、盗杀伤人、盗发坟冢等重大罪行相提并论。
对于拐卖人口者,一律施以极其严厉的刑罚,如磔刑。
不仅卖家要受刑,买家也一样要受罚,全家要处以鲸刑,并服苦役。
周济本想先挑个软柿子捏,所以就从天刀门开始追查。
毕竟,天刀门虽然名声在外,但相比于根深蒂固的凉州世家,以及神象门、七星宗、拜天教等一流势力,还是显得逊色许多。
可谁曾想,这天刀门的掌门宋权好像得了失心疯,拒不配合也就算了,还公然指使弟子把周济和差役官兵打了出去。
这个事情一出,曹鲲绝不能忍。
如果不能严惩天刀门,那他这个刺史也就别当了,趁早回南疆卖红薯得了。
当下,曹鲲点了一营兵马,气势汹汹地出城,直奔天刀门所在的孤鸿山。
一路上,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杀气腾腾,吓得妖魔鬼怪避而远之。
很快,官兵将孤鸿山围的水泄不通,天刀门内一片鸡飞狗跳,如临大敌。
掌门宋权满脸愤怒地带着弟子冲出山门,望着那浩浩荡荡的人马,眼中充满了戾气和杀意。
“大人这是为何?”
曹鲲盯着宋权冷笑一声:“宋权啊宋权,到了现在还装傻充愣,有意思吗?既然你不想要体面,那我就帮你体面。”
“天刀门残害儿童,丧尽天良,公然抗法,罪大恶极,全部拿下!”
“诺!”
傅魁洪声大喝,率领官兵蜂拥而上,手起刀落,毫不留情。
宋权大怒:“曹鲲!你血口喷人!我天刀门忠肝义胆,门下弟子正在随朝廷大军围剿妖族,浴血奋战,你安敢欺我!”
曹鲲森然狞笑:“功是功,过是过,单是一条公然抗法,便是大逆不道,十恶不赦,今日,便是你天刀门的死期,我曹鲲说的,谁来了也不好使。”
话音未落,曹鲲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宋权面前,一掌拍出,真气如龙,浩瀚无极,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曹鲲!你欺人太甚!老夫和你势不两立!”
宋权怒吼一声,真气爆发,渊渟岳峙,抽出佩刀斩向曹鲲。
刀光如电,气势如虹。
宋权的这一刀凝聚了武道真意,锋锐无比,削铁如泥。
“轰!”
刀掌相交,顿时地动山摇,狂风肆虐,震惊八方。
两人的身影在夜空交错,真气激荡,仿佛要将整个孤鸿山都掀翻一般。
“宋权,你天刀门行事愈发猖狂,今日若不给你一个教训,恐怕江湖上再无规矩可言。”
曹鲲眼神森然,真气四溢,卷动风云。
宋权闻言,双目怒睁,体内真气涌动:“曹鲲,你我素无恩怨,但何至于此?我天刀门自问无愧于江湖,你若苦苦相逼,休怪我宋权刀下无情!”
话音未落,宋权猛一咬牙,宝刀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带着凌厉至极的气势向曹鲲斩去。
曹鲲不慌不忙,双掌微扬,一股雄浑的掌力如同飓风般席卷而来,与宋权的刀锋正面相撞。
“蓬!”
一声巨响,气浪四散,宋权只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整个人掀起,如同狂风中无助的落叶,身不由己地在空中翻滚,最终被远远抛出,重重落地。
宋权只觉浑身上下酸痛无比,心中震惊之余,更明白今日一战,绝非儿戏。
他提气凝神,挥刀迎接曹鲲的攻势。
然而,曹鲲的掌力仿佛无处不在,无论宋权如何腾挪闪跃,都无法摆脱那如影随形的威胁。
“哼,宋权,你今日若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便算你命大。”
曹鲲的话语冷冽如冰,每一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宋权的心头。
宋权深知,继续这般被动挨打,最终只会耗尽真气,束手就擒。
于是,他心一横,双足猛蹬地面,借助这股力量,身形如箭般射向不远处的一座丘顶,企图借助地势之利,扭转战局。
曹鲲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形一晃,已如影随形地追至宋权身后。
宋权反手一刀,试图阻截,却只见“轰”的一声巨响,刀锋与掌力再次交锋,激荡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