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在指尖蠢蠢欲动地萦绕着,被她一甩凝成了墨锏。祝影正打算找到槐妖核心一锏结果时,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子声音突然打断了她。
“姐姐不要!”一袭绿裙的女子从树中走出来,五官有着说不出的怪异。她的眼睛、鼻子、嘴唇乃至指尖无一不是美的,但是组合在一起就格格不入。
就好像是从不同人的身上拆解下最美的地方,强行拼凑在一起组成的。
“你能看破我的伪装?”
“奴靠气息辨别,姐姐身上没有臭男人的臭阳气。”女子福了福身子,头上的佩环就跟着叮当作响。
“奴名唤槐芫,此番动作只是为了复仇,还望大人高抬贵手。”
“复仇?”祝影挑眉笑了笑,垂眸看向她身后树根处的松软泥土:“寻的什么仇?又有什么苦衷?”
槐芫脸上的面容一阵扭曲,瑞凤眼的左眼占据了整张面容的风格。那女子又俯身拜了拜,蓦然扭曲起面容,讲述自己的生平经历:
“奴名锦泱,是金宵楼六年前的花魁。在当时也算是名声一时,来往恩客络绎不绝,也流传了不少一掷千金的风流韵事。”
“接客接得频繁,老鸨哪里肯让我怀孕耽误赚钱?那断孕的药汤子是日日夜夜的喝,不出两年就形销骨立了。”
毕竟古代的药物哪里做到的百分百避孕,那能做到绝对避孕的药汤子,里面是加了微量水银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容形枯槁暂且不论,又意外染上了那等脏病…我那日实在是疼得厉害,就和老鸨请一日的休沐。却不料她从哪里了解来的偏方,竟是拿烧红的烙铁去烫那处的烂肉…”
“我明明还有气,我明明还活着!她就说这料子不行了,让人把我用破布裹缠起来活埋在后院的槐树下。”
“我是眼睁睁的看着那土,一铲、一铲地涌入我的口鼻,盖住我的眼睛,填充我的耳朵…”
女人那双漂亮的凤眼被黑色的怨气填充,抬头恨恨地轻声开口:
“您评评理,我不该恨吗?”
那五官又扭曲了一瞬,再度出现的是偏稚嫩的少女。女人的五官变了又变,每个都有属于自己怨念,讲述这销金窟光鲜外表下不为人知的黑暗。
有因为藏私房钱被活活打死的,有年老色衰被掐死省口粮的,还有因为想要逃跑被当众剁了胳膊腿活埋以杀鸡儆猴的…
与其说是槐树成精,不如说是这些厉鬼怨魂由于槐树聚阴的特性和这棵槐树融合一体,从而得以隐匿气息,在天子脚下作祟。
“你们的境遇固然悲惨,那些花楼里糊口的丫鬟小厮又何罪之有?”
早在倾听鬼魂们诉冤时,祝影的水墨就悄悄游弋到槐树周遭做好埋伏,只待槐芫最为松懈时一击必杀剜了妖核。
“花楼老鸨、龟公、乃至那些打手和陷害你们的其他女妓…都被你们杀死埋在树下了。”
“仇怨早已了结,你们只是贪欲不满。如今借着花楼诱杀人类以汲取生机的行为,不是复仇,是行凶。”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