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姨,这样是不是不好?”
看着小胖墩颠颠跑开,小姑娘有些犹豫,拉着身边蹲着的祝影的风衣袖口拽了拽,凑近耳朵轻声说悄悄话:
“大宝和姜姜打不过虎虎的,老师会生气。”
祝影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
“笨蛋。拿小本本记下来,姨姨只讲这一次。”
“你打不过那两个小混蛋,但是那个小虎虎能打过,正好你又有一些糖果,就可以想办法让更厉害的虎虎来帮你报复回去。”
“这不叫说谎骗人,老师如果追究起来你就咬死了说自己确实听见他们这么说了。”
“没有证据能证明的谎言,那就是真实存在的事实。”
小璐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祝影微微偏头瞅了瞅她手里的小花本,上面记了些根本看不懂的鬼画符。
她没教导过小孩,但也知道小孩子的领悟力没那么高。自然也没打算让小丫头一次明白她的意思,就拍拍身上的尘土,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只棒棒糖:
“记得很棒,奖励你棒棒糖吃。”
肉乎乎的小胖手抓住了那只糖,然后扯出来一长串。
在她之前位面里很老套的手法,但哄小孩子却是绰绰有余了。
小孩子的喜欢总是来的很轻易,本来还有些拘谨的小姑娘被祝影抱起来往回走双手环住她的脖子,悄悄去嗅那耳边发丝间很好闻的茉莉香。
要是祝姨姨是妈妈就好了。
医院的太平间,小璐璐见到了永眠的母亲。虽然说精神状态可能有些美丽,但白雪柔的容貌和她的精神状态有的一拼,算是个亭亭玉立的大美人。
五六岁大的小孩子是对于死亡没有什么概念的,她只知道自己的妈妈变得很安静,又很陌生起来,就这样面无血色的躺在那里。
“妈妈?妈…妈?”
小璐璐轻轻推搡着晃了晃,女人的手臂被抓着从白布下滑落,露出手腕狰狞的伤口。
她从来没有和自己的母亲这样相处过,也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妈妈。但不知怎的,鼻尖酸酸涩涩的感觉蔓延开,温热的泪蓄满了眼眶,沾湿睫毛滚落下来。
年幼的孩子第一次接触死亡,还没有弄清楚这是个什么概念,就已经为至亲的离去落下眼泪了。
祝影蹲下身从侧边抱住抬手抹眼泪的孩子,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拿纸巾擦拭她的泪珠。
亡母小兽般的呜咽与低泣在太平间里回荡,小璐璐握着妈妈的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泣,只是明白了一个事实:
妈妈再也不会醒来了。
后续的安葬事宜都是祝影主持的,白家一个人都没来看过一眼。
甚至出于白雪柔不算很好的人缘,葬礼都只有她的女儿和祝影两个人参加,在她的墓前放下沾了泪水的玫瑰花。
小璐璐一身黑裙子,胸口别了一朵白色的玫瑰花。依旧是眼圈红红但已经比前日振作了不少,紧紧抓着身边人的手指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