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小洛儿的占有欲有些病态,如果是几个月前,在荷花镇的时候,慕风衍肯定会开导他不要那么粘着自己,应该给彼此留有一些个人空间。
可自从想起那段往事后,慕风衍对他便是无底线的宠溺。
小洛儿在痛苦和黑暗中苦等了他十年,他就算爱得病态又如何?
即便哪一天他想将自己囚困在他身边,只能接触或者看到他一个人,慕风衍也会纵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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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慕风衍便又去了父母那儿。
萧父仍在气头上,一看到慕风衍,便冷冷地说道:
“白日段无洛来提亲,你现在又来作甚?轮番来劝我吗?此事我的态度很明确,与男人相恋有违人伦,我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萧母看了看萧父,她看得出来儿子他们两人是真心相爱,因此处于摇摆不定的状态,她心中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丈夫的态度。
慕风衍神色平静,说道:“爹娘,这次我不是来劝你们的,孩儿有一事隐瞒了你们许久。”
“爹娘可还记得,十年前,孩儿溺水高烧,生命垂危的那个冬夜?”
“岂会不记得,你当时险些就……”萧母道,想起那事,眼中便泛起了泪花,“离儿怎么忽然又提起此事了?”
“我醒来后,就不再痴傻,恢复了神智。一直到十八岁之前,孩儿都以为,我只是萧云离。”慕风衍顿了顿,抬眸看向双亲,“但去年被抓走的那段时间,我突然想起了前世的记忆。”
萧父萧母一愣,什么前世的记忆?
慕风衍道:“这处山谷曾经是有主人的。十几年前,最后一任谷主名叫慕风衍,他收了一个徒弟,那徒弟便是如今的无洛。渐渐的在相处中,他们互生情愫,不久后互许终身。只是天不遂人愿,无洛是玄冥教的人,江湖上众多门派都在追杀他,最后寻到卜思谷。”
“谷主为救徒弟身死,无洛悲痛欲绝,一夜白头。他在痛苦绝望中煎熬了十年,熬出了一身伤病……”
慕风衍嗓音逐渐颤抖,思及洛儿过往种种,眼中不知不觉蓄了泪。
他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口揪紧的疼痛。
“爹,娘……你们可能想象得出来,究竟有多思念一个人,这思念里又承载了多少悲苦,才会熬出再也无法治愈的心疾?洛儿他的心疾……并不是先天之症,是后来才有的。”
萧父萧母震惊,原来段无洛的白发和身上的病,背后竟有这么一段凄苦的故事。
至于那位谷主……他们也已隐隐猜到了答案。
慕风衍继续道:“我去年是被抓到了玄冥教,也就是在那时候,我才想起来前世种种,我就是无洛曾经的师父慕风衍。我们相隔十年,终得相遇,我这一世就是为他而活的,如果失去了无洛,我也不知活着还有何意义。”
萧父心中惊愕又复杂,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如此深的牵绊纠葛。
萧母则已经动容落泪,为他们至死不渝的爱和坎坷的经历。
两人都没有怀疑儿子是编的谎言,因为了解他的性格,是绝不会为了让他们答应婚事而扯这样的谎。
而且做父母的,也能察觉到儿子的变化。
他的眼神,总是沉稳成熟,倒像个阅尽千帆的成年人,而非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孩儿其实很早便想与爹娘坦白这些了,可一直没有好的时机,或许爹娘会觉得这种事玄之又玄,前世今生什么的毫无根据。但这些都是孩儿的实话,孩儿与无洛,都是彼此的唯一。”
慕风衍说完这些,又朝父母拜下,便起身告辞离开。
恢复安静的屋子里,半响萧母叹息道:
“相公,你还记得,当年离儿落水后,一个老道士来到我们家时,他说过的话吗?他说离儿三魂七魄生来不全,才天生痴傻,游魂回归,终得重生……想必,离儿前世真是此处的谷主慕风衍呢。如果他们前世不是师徒,无洛堂堂一个玄冥教主,又为何平白无故肯认咱们离儿为师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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