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兴那里会议还没有结束,叶天水就带人押着一个逃犯和两个窝藏犯回来了。
来参加会议的,都是汤山负责严打的几个主要负责人。
“华首长,这个叫林明的是强奸犯,从关押的地方逃了出来,被我和陈俊、林豪发现抓了回来。
这两个,他们一个是林明的父亲,一个是林父的同事,······正在劝说林明自首,没有及时向公安举报自首。”
叶天水知道,孙建国和林师傅换在平常,或许可以酌情‘法外开恩’,但这次,却是正好撞在枪口上,如果他把情况照直说的话,恐怕也得‘砰砰’挨枪子。
说到底,这两个人确实罪不至死。
叶天水肯把话说的缓和一点,已经是全了他心底的一丝善意。
毕竟,上辈子林明是在这场严打中逃之夭夭的。
应该有这两个人的功劳在里面。
他们的惩罚是必须的,希望不会送命。
华国兴对叶天水这样称呼自己,反应愣了一下:“······叶组长,谢谢你,辛辛苦苦来给我们送文件,还为我们抓了个逃犯,你们这个功劳我这里记下了,一定会向上级汇报的!”
“逃犯?怎么会有逃犯?”
“对啊,是在哪个地方逃出去的?必须严查!”
“是谁负责的?是关押在哪里的?怎么没有人上报给我们?”
参加会议的几个指挥官惊骇莫名,他们来自于不同的系统,有军队,有公安,还有当地政府。
不管发生在哪个部门?他们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华国兴作为这里的最高指挥官,责任最大!
叶天水之所以把这三个人直接押到这里?而没有顺手交给随处可见的军警人员?
就是考虑到这一层原因,尽可能的减轻他身上的责任。
三个人被华国兴的手下押了下去,他和叶天水对视了一下眼神,心里顿时有了一个决定。
三天后,汤山严打的第一枪终于打响,刑场,只是在野外选了一个空旷的地方。
叶天水坐在自己的汽车里,跟在押着死刑犯的卡车后面徐徐前进。
他以为自己心里会产生出一些什么情绪,不管是激动还是兴奋,或者愤怒。
就像紧跟在死刑犯卡车后面的那些围观群众,激愤的有,举着拳头呼喊的有,还有一些是在悄悄流着眼泪的。
叶天水却发现自己平心静气,就像一个隔着大屏幕,在观看一个早就知道结局的流程,真正的置身事外,心情无波无澜。
这三天内,他愣是没有去找过岳父华国兴,叶天水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他的身份在严打指挥部的那些指挥官眼里,隐隐仿佛是中顾委委派来的‘眼睛’。
官场上就是这样,不知道、又猜不透的,更让一些领导者心存畏惧!
叶天水表现得越是低调,那些领导越是忌惮他,看见他都是客客气气中带着恭敬。
看着第一批五十五个死刑犯在刑场上一个个倒下去,叶天水知道自己该返京了。
“爸,我回去了,有什么事我们电话联系。”
私下,叶天水还是喜欢这样称呼华国兴的。
“好,你先回去吧,找个合适的机会,我也准备‘引咎辞职’,辞了这个总指挥官的职务,回部队做回我的本职工作。”
“您自己考虑决定,真要离开,也得安排一个信得过的属下带好您的那些兵。”
叶天水提醒。
“我明白,我带出来两个营,到时候安排一个团长来压阵就可以。”
回到京城,叶天水没有着急回家:
“陈俊,开车去友谊宾馆开个套房,我们好好洗个澡,把身上穿的衣服······扔了吧。”
他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