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夫查看了士兵晒伤的地方,大部分都是肩膀、脖子处。这些人都从内地过来,不知道这边日头的厉害。天天光着膀子待在沙滩上训练,等晒伤了,起水泡了才发现。
他们又没有晒伤的经验,一开始并没有重视,胡乱抓挠,导致水泡破裂流脓,现在都红肿发痒,看着很难看。
方大夫连连摇头,“哎哟,年轻人啊,太大意了。”
娇娇叫来赵德发,“赵将军,你即刻派人去隔壁最大的镇上收购上好细纱布、棉布。买来后多请裁缝,给买个军士缝制两套纱衣。式样我等会儿画给你。”
赵德发看了看娇娇身后站着的那个大汉,“是。”
娇娇看着士兵们肩头上的大片大片的水泡和脱皮,心疼不已。
是自己工作没做好。她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光膀子训练。
“方大夫,可有法子给他们治疗?”
方大夫捋了捋胡须,“有,小姐放心。不过,大概需要7、8天的样子才能治好。”
回到家,娇娇画了一幅图交给那个大汉,“大哥,烦你交给沈醉。”
大汉接过图纸走了。
等汉子回来,方珍儿他们都在吃晚饭了。基围虾捧了装满大米的饭碗招呼大汉,“喂,吃饭了。”
这个大汉眼里有活儿,话也不多,平日里跟个哑巴似的,说得最多的话就是“是。”
他眼里有活儿,扫院子、烧火、杀鱼杀鸡、劈柴、打水这些活儿他一个人都包了。
晚上还要守院子,倘若有野狗狂吠打扰到她们的睡眠,他还要尽职尽责地出门驱赶野狗。
话说,这样的人谁不喜欢呢?
大汉端了方珍儿给他的那一份,蹲在走廊下吃饭。
他吃饭也很文雅,虽然留着大胡子看不到嘴巴的动作,可是他吃饭动作舒缓,安静,看着很有教养的样子,丝毫不像其他的汉子,吃饭嘎嘎响,喝水震天响。
这人吃饭的时候,简直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娇娇吃好了饭,带着基围虾和方珠儿去沙滩散步。
大汉远远跟在后面,扛着一根长棍做武器。
基围虾和方珠儿年少天真,在沙滩上乱跑,不多时竟然跑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海风轻柔,吹动娇娇的长发。她静静地站在沙滩上看着落日慢慢地沉入大海,不由想到草原上的落日,也是这么红,这么圆,美得让人落泪。
她好想家。好想爹娘和奶奶。
还有大哥、二哥、二叔、婶婶他们。
她偷懒,来到东海之滨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往家写一封信呐。
还有龙宫里的亲人,她也想他们了。
娇娇慢慢往前走,弯腰捡了好几枚贝壳,又随手扔到海水里去。海水清澈透亮,能看到里面金黄色的细沙顺着海浪被冲到岸上。
她脱了鞋袜,赤脚踩在细沙上面,突然惊叫一声,抬起脚来一看,一只小螃蟹咬住她的小脚趾,两只大钳子抱住白嫩嫩的小脚趾不放。
娇娇单脚站立,一手拎着鞋袜,一手去捏那只调皮的小螃蟹。
“松开,要不然我捏死你。”
“松口,要不然我打你屁股。”
“松开,再不松开我可把你煮了熬海鲜汤喝。”
娇娇威胁小螃蟹。
小螃蟹不为所动,娇娇也不想捏死小螃蟹。她使劲甩脚,试图把小螃蟹踢下去,奈何那小螃蟹力气大得很,抱着脚指头就是不松口。
娇娇没法子,只好使劲扯小螃蟹。不远处一大波浪花迅猛地横扫过来,“哗啦”,娇娇一不留神,往后就倒,眼看着就要坐在沙滩上了。
“哎哟。”
身后一只大手揽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腿弯,把她横抱起来。
他身上有干净清爽的皂香,胸膛宽阔温暖,靠在上面舒服极了。
他并不看娇娇,两眼看着前方往沙滩上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