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几年,一边做小买卖,一边雷打不动接送他上下学。
沈老头肉眼可见的变老了。
沈青云全都看在眼里。
“那不行,那些钱还得供你读书娶媳妇,我去找点活干,够咱们日常开销就成了,你放心,我最多干一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我还得照顾你呢。”
沈青云不吭声了,要真的阻止沈老头干活,他反而不自在。
这些年,沈老头从不进厨房,到如今能做饭做饺子蒸包子,都是为了照顾他,怕他饿着。
安顿好以后,沈青云再次投入到学习中,废寝忘食,挑灯夜读,只差头悬梁锥刺股了。
几日后,钟绍柯在酒楼里包了厢房,约他一叙,在场的还有杜丘和冯柏杉。
“青云,你可知道外面都怎么传你的?”钟绍柯声音里带着笑意。
沈青云扶额,“你都说是传了,传言肯定不可信。”
“哈哈哈。”钟绍柯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好一会儿,才道:“他们说你是个老头子,考了几十年的才中了府案首,你说,那些人要是知道你是十二岁的府案首,还不得气死。”
杜丘跟着附和,“可不,县案首人不少,年纪和你同岁的也有,可府案首,你是最年轻的一个,你要是院试还是案首,那可就是小三元了,来年乡试,中举也是有可能的。”
沈青云摆摆手:“府案首就是运气好,怎么可能院试还拿到案首。”
其实他心里还是很自信的,但是不能骄傲,张秀才经常告诉他,要谦虚。
“青云,你们县好像有个叫宋闻的,他是不是跟你有过节?”冯柏杉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沈青云差点把这个人忘了。
冯柏杉继续道:“之前在晋阳府的时候,他经常跟我走动,直到我提起要和你一起来平青府之后,他就不理我了,我让他跟我们通行,他也没答应,我之前一直不好意思问你。”
还是这些日子他们熟了些。
钟绍柯敲了敲桌子,道:“这人我记得,好像是府试十一名吧,他还在柏杉你名次之后呢。”
沈青云没瞒着他们,“他跟我是一个县里的,我们县试就碰上了,当时他说要超过我,我们俩之间没什么恩怨,倒是师长之间有些旧怨,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钟绍柯豪气道:“那以后我遇到他也离远点,我可是跟你要好。”
沈青云一时间哭笑不得。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时间到了七月底,八月初六就是院试了。
这三个月里,沈老头经常跑码头,在那边卖包子。
每天两锅包子,卖的精光,如沈老头所说,把他们开销的钱挣回来了。
还有件事,就是沈老头在码头卖包子的时候遇到了冯父,冯父在码头干苦力。
从冯父口中,沈青云才知道冯家和以前的沈家差不多,一贫如洗,为了供冯柏杉读书,可谓是倾家荡产,这次为了给冯柏杉凑考费,更是把家里的良田都卖了。
沈老头庆幸道:“狗蛋,要不是你捣鼓出豆豉和皮蛋,咱们家也得卖田了。”
沈青云笑了笑:“爹,你这倒是提醒我了,咱们家该买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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