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湘琴锁上门,和周玉菡走去街上,去给姚二娘送午饭。
彭亮店上,有人来送布做衣,他在给人量尺寸。她俩进了店,和彭亮打声招呼,去了姚二娘坐的那儿。她给衣服缝上扣子。衣上的扣子,是人工做成的布扣子。二娘旁边的篮子里,有一些做成的布扣子,玉菡拿一个在手上瞧着 。她无意往门外看了一眼,李雪春牵着朝军走了过去。她赶快走出喊道:
“雪春,雪春,”
彭亮听到玉菡的喊声,跟着走去门边,他没有对雪春那里看去,满大街地扫了一眼,转回了案板前。他见雪春走过了,又返回,高兴地笑了起来。心想有她俩在这里,你会来的。
他显得有些激动,雪春站在门前,对玉菡笑着走进了店。唤了声:“彭师傅,”再没说什么,也没有看他一眼。
彭亮知道他们三人在一起,总是有说有笑。湘琴将朝军的手牵着,让他站在自己身边,和他说话。雪春对她说:
“你俩今天怎么舍得休息?”玉菡在逗着朝军道:
“我们累成了老太婆,你才会心疼,是吗?”雪春笑道:
“到老太婆的时候,哪要我心、、、、、、,”
雪春往下再说,她忘了玉菡是孤独一人。想到后面的话,会刺伤她的。马上转口道:“我们都才是一二十岁的人,玉菡姐,还是莫把‘老’说在嘴边。”她们呵呵地笑着,送布的见了,往她们这里瞧着。湘琴怪里怪气地说:
“告诉你们一件事,我和玉菡看见王绍箫和一个姑娘在一起,他和那个姑娘很热情地站在那儿,你们猜,他俩是一般的熟人吗?”玉菡说:
“那姑娘长得很耐看,越看越漂亮。笑眯眯的,她肯说话,扎一对长辫子。”
“绍箫也该结婚了。听说他在家里,什么事都做,也够累的。有个家,他有个帮手。结了婚,有了伴,屋里屋外,多有个和他说话的人。”二娘在吃饭,她插上了话。湘琴说:
“你们猜,他俩有那个意思没有?会不会成功?”二娘对女儿笑道:
“你这个猴子都不晓得,谁猜得到。”
这阵,彭亮的眼睛在看着雪春,想听她的意思。雪春背对着他,在衣服上做着二娘的活。湘琴望着送布的离开时,发现了彭亮的眼神,彭亮见她有看穿自己的意思,湘琴瞪了他一眼。手指了他几下。玉菡看见那意思问道:
“湘琴,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王绍箫他,实在,守本份的一个人。富不富,有不有,他看得淡。心里想,自己喜欢的,才是自己满意的。”说后,唤一声:“彭亮,你喜欢什么样的?”
彭亮笑了笑,不做声。专注地在裁布料。这时,雪春说:
“是的,他该成家了,男儿不成家,也不成个样子。”雪春说到这里,对彭亮看了一眼。因为,有时候,听二娘说,彭亮不会料理自己的话。彭亮拿着画粉,在布料上画着,头也不抬地说:
“有什么不好?你们看,我不是好好的。哪儿都没病没痛的。”
他的话,引来一阵哈哈地笑声。继续说:“像你们已是茶农了,日晒雨淋地在地里,身份变了,同样没有被苦累吓倒,踏踏实实做自己的。像我一个人,没有婆娘,不要为这为那操心,活得自由自在又健壮。”话音刚落,店内已是一串笑声。
“最爱吹牛。”二娘接上话说,“嘴里潇洒,屋里邋遢。你身上的衣服,哪一回不是穿到最后一件才去洗。”店里个个哈哈笑起。
她们离开了彭亮店里,雪春牵着朝军去买菜。玉菡要回家,湘琴不依她,挽着她,硬拉她去自己家里。
杨家门前,绍伟见她俩走来,几步进了屋里,再走出,拿一封信,边跑边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