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落叶飘飘。
因为停电的缘故,往日那个灯红酒绿的超一线城市魔都,如今入夜后显得漆黑一片,街道上没有一处光亮,唯有远处的几座大厦内有着点点星火。
宝丘区,一家名为宝格莱的五星级酒店内。
备用的储电设备以及发电机,让酒店不至于彻底断电。
昏黄的低耗能灯光照射下,酒店大厅里躺着三十来具失去水分的尸体,皮肤干裂眼窝凹陷,胸口的肋骨仿佛要从那层薄薄的皮肉中凸出来,看起来格外狰狞骇人。
那边的休息区,有四具失去水分的尸体,同时还有六个活人抱头蹲在原地,他们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脸上满是惊恐和胆怯。
六个活人旁边的休闲沙发上,坐着两个土里土气的中年男人。
两个中年男人皮肤黝黑,饱受风霜的脸上带着些许皱纹,一看就是常年都在干体力活,奇怪的是他们眼眸中有着点点猩红,嘴巴里的虎牙格外突出,双手的指甲也呈现诡异的紫红色。
一阵阴风不知从哪儿吹来,丝丝怨气开始弥漫,并且越来越浓郁。
紧接着,一个脸庞青黑的鬼物突然出现,显然是大厅里有死去的人化作鬼物。
那两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对此似乎早已见怪不怪,其中一个宛如野兽般扑向那个刚刚形成的鬼物,张开嘴巴露出森白的獠牙,伴随着凄厉而又诡异的叫声,那个刚形成的鬼物,竟是被他啃咬得支离破碎。
抱头蹲在沙发旁的那六个活人,被这一幕吓得浑身都是一激灵,脑袋一时间压得更低了,扣在后脑勺上的十根手指显得格外苍白。
“老刘,你认识字,见识也比我多,话说这种刚形成的鬼物,是不是都这么弱呀?”
开口的是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操着一口的川蜀口音。
被他称作老刘的那个中年汉子,走过来重新坐在沙发上,同样操着一口的川蜀口音道:“当然不是,听说有的人死后刚变成鬼,就能变成那种血红色的鬼,就连咱们老大也对付不了。”
接着老刘又道:“不过老王头你放心吧,这种鬼想要形成,条件格外苛刻,必须得要有无比强烈的恨意和不甘,临死前还得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
“这样啊......”老王头若有所思地点头。
老刘笑着道:“这些能住五星级酒店的都是些有钱人,心里又能有多少怨恨和不甘,更何况咱们下手一般都是干脆利落,他们不可能变成那种很厉害的鬼。”
就在他们二人说话之际,酒店大厅那边的楼梯口,有三个男人走了出来。
三个男人中有两个比较年轻,染着个黄毛,眼眸里有着点点猩红,虎牙格外突出,指甲呈现诡异的紫红色,身上穿着时尚的名牌衣物,但可能是不懂得搭配,莫名给人一种流里流气的感觉。
另外一个则是中年人,四十来岁的样子,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很阴翳的气质,再就看不出什么异常。
这个有着阴翳气质的中年男人名叫赵富财,没上过什么学,一直以来都是工地上的农民工,夏天在魔都干活,冬天回川蜀老家。
曾经他也有一个妻子,不过五年前跟老家的王老四偷情被他发现,因此离了婚。
离婚后妻子分走了他一半积蓄,接着他又发现两个孩子竟也不是他亲生的。
遭到如此打击,孑然一身的他变得浑浑噩噩,整天麻木度日,时常怨恨这世道不公。
半年前的一个夜晚,工地上干完一天活的他,躺在泡沫板房里睡觉,也不知从哪儿飞进来一只蝙蝠将他给咬了。
第二天开始他就发起高烧神志不清,被工头以及几个工友送往医院。
等到他再次恢复神智已经是七天后,几个工友告诉他,他自进医院后就昏迷过去,医生给他做了各种检查,说他是得了很严重的脑膜炎,差一点就醒不过来了。
在医院苏醒后,工头让他回家休养,什么时候休养好了再上工地。
回到租的破旧自建房没几天,他就发现自己身上有了一些奇怪的变化,最显着的是力气变得很大,虎牙也变得尖锐而突出,心底更是有一种嗜血的欲望,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严重。
终于,在那天晚上他第一次袭击了活人,他就宛如是西方世界的吸血鬼一般,将那活人吸成了一具毫无水分的干尸。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不过他每一次都格外谨慎,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怎么的,一直都没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