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师兄挑眉，反问道：“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秦至不想伤林师兄，他也相信眼前这个林师兄就是那个从他入了云霄宗时一直照顾他的林师兄。

可他现在根本看不透对方的身份。

秦至道：“你跟三尊主是什么关系？”

这话，让林师兄嘴角的笑意凝固了。

秦至继续道：“三尊主只有一个徒弟，那个徒弟……早就没了，甚至已经魂飞魄散了，根本不可能还存在这世上，但是你……”身上的气息，的确和那个棺材里的人十分相似。

可也只是相似。

林师兄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你怀疑我和魔修有关系？”

随后又笑着安抚道：“别担心小师弟，我要是真的跟魔修有关系，宗主和几位殿主也好，玉含仙尊也罢，只怕都不会容许我待在云霄宗吧？”

“但如果你是故友唯一的牵挂，也是故友留下的唯一遗憾呢？”秦至道，“如果，有故人在临走前留下的唯一遗言是照顾好你，你觉得宗主他们……会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林师兄面上的笑顿住了。

秦至收回了自己的灵剑和阵法，看着林师兄肯定道：“你果然是三尊主的那位徒弟。”

林师兄的内心已经被秦至之前说的那些话而掀起了惊涛骇浪，但他习惯了不动声色。

故而只是轻笑着说道：“你要这么说，也不算有错。”

秦至见他承认了，也没再继续问下去，而是道：“你找我有事？”

林师兄怔了怔，本以为秦至追问，没想到忽然间就换了个话题，便又笑着说：“见你们许久没回来，就过来看看，顺便想吓吓你。”

秦至：……难怪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煞气。

顿了顿，林师兄又好奇道：“你不问我了吗？”

“问你什么？”

“问我……”林师兄想了想，又觉得旁人不问也是好事，毕竟他也不想再回忆当年的那些事情。

哪知道秦至直接道：“其实不问也能猜出个大概，我虽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估摸着是三尊主和魔修尊主做了什么交易，才会让你一直活到现在……我自己都能猜出来，宗主他们必定也早就知道了。”

难怪对林师兄总是这般宽容，鲜少让他外出参加战争，而且云霄宗的弟子总是在暗地里流传着林师兄身份不普通的传言。

的确不普通。

玉含仙尊没有与他讲灵霄宗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怕也是想隐藏林师兄的身份，毕竟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林师兄莫名有些郁闷。

若是秦至真的问了，他也不见得愿意把事情都说出来，可秦至不问……他又觉得心里很失落。

大概是有些秘密藏在心里太久了，人也会变得麻木起来。

无人知晓那些秘密，也就无人知晓他的存在。

他就像个活死人一样存在这世上。

还得小心翼翼地隐瞒着自己的身份。

许久后，秦至本想委婉说自己累了，想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起来再说，但林师兄又开口了，“你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秦至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们……”林师兄垂眸道，“……真的都知道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秦至才道：“难道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

连他这样的人都能发现了，同样活了几千年，甚至比林师兄年长许多的宗主等人，会看不穿这点把戏吗？

尤其是玉含仙尊……

林师兄没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