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已经猜到是有人炸了江堤才导致洪水肆虐,也就是说这场灾难是人为的。
他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名字,那就是单孤刀,李相夷觉得这是跟单孤刀脱不了关系。
他就想抓到单孤刀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离雪公来取解药的日子没几天了,李相夷准备再审一回。
离开太久的李相夷也想他娘子了,准备返回江州县。
可是他刚回到江州县的妙手回春医馆,就听说妙手神医昨天下午被监察司的人押送入京。
李相夷气急的挥手一掌打倒了路边的一棵大树,立即转了方向赶去京城。
瓦蓝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河里的水被晒得烫手,官道上的土路都被烤的裂了口子。
越往北走,天气越干燥,真的涝的涝死,旱的旱死。
杨昀春他们一路用轻功赶路,日夜兼程,只有实在太累的时候,才会停下来休息几个时辰。
醒来后继续赶路,他们只花了五天就赶到了云城外,这里是距离京城最近的一座大城,两城之间只有大半天的路程。
远处的天空有一片黑压压的,这些乌云像是一片片的黑网它们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浓密的云层,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其中。
让人感觉有些压抑的感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天地间的一切都压的无法动弹。
刚刚还晴朗闷热的天突然变得阴郁起来。
就像苏轼写的诗,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
刹那间,天边的烈日被厚厚的乌云遮掩住。
风云突变,乌云密布,脚下的树林中泥散发出一阵阵热气,即使夏墨不是天文学家,也知道这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兆。
不过片刻而已,他们借着树梢在半空中跳跃飞翔,就看到要被连根拔起。
树摇动得越来越厉害,落叶和折断的小树枝被大风吹的打着旋儿的飞上半空。
几声响雷乍起,用轻功赶路的杨昀春一行人全部落到地面,他们也怕被雷劈。
豆大的雨珠像是珍珠落地一样散落在地,干涸地面上被雨滴打出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小窝,遍地都是坑,像极了感染天花留下的痘印。
雨越下越大,杨昀春本来打算星夜赶路的,但是他们被一场陡然而来的大暴雨阻拦了下来。
只得在云城驿站里住下来,夏墨作为嫌疑犯,自然不会有太好的待遇,想好吃好喝的被供着,当然不可能。
但是杨昀春尊重她,给她单独要了一间厢房,给她点了一份想不错的饭菜,只是手上的镣铐不能卸掉。
燥热的夏日被这一场淋漓尽致的大雨治愈,大雨冲刷掉了烦闷的空气。
夏季的下雨天让人神清气爽,淋漓痛快。
今晚这场雨像极了刘基笔下“风驱急雨洒高城,云压轻雷殷地声”的风急雨骤、电闪雷鸣。
李相夷顺着夏墨留下的暗号也赶到了这里。
“砰~砰~”窗户被轻轻的敲响,李相夷从窗户跳进夏墨的房间。
他看到双手被铐住的夏墨,心中很不是滋味,眼里也露出了心疼的目光,“墨墨~”
夏墨看到他来了,露出开心的笑容,“我就知道你能找到我。”
李相夷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双手,看到他手腕是都被铁链磨得皮肤发红,他就想把铁铐去掉,“很疼吧!”
但是被夏墨拦住了,“我没事,一也不疼。”
“先给你抹药。”李相夷从荷包里拿出一瓶商药,是膏状的,可以活血化瘀。
他用手指挖了一点轻轻的涂在夏墨的手腕上磨红的皮肤上,低头轻柔的吹着,夏墨手腕上冰冰凉凉的特别舒服。
有人疼的感觉真好,明明没什么事的夏墨却感觉鼻尖有点泛酸,眼睛湿润了。
李相夷抬头就看到她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了一样,心疼的把她搂进怀里,轻轻的安慰着,“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嗯, 我知道。”夏墨撒娇般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浓浓的温情从他们身上慢慢散开来,这对老夫老妻的感情依旧美好如初。
过了一会儿,李相夷温柔的跟她说道,“你这一路上肯定没好好吃东西,我出去给你买点好吃的回来。”
夏墨被安慰好了,也有了胃口,一听说能吃到好吃的,她自然不会拒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