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探望宜妃便好。”冯士昭放下茶杯,从怀里取出一封请帖。
“此乃三日后赏春宴的请帖,皇后主办,王公大臣,各国使节均在受邀之列。
皇后诚邀宣国使团一同前去热闹,还请杭主使到时带上贵国其余随行人员一同赴宴。”
杭舒章双手接了过来,口中诚恳的说道:“辛苦冯大人跑一趟,届时必定按时赴宴。”
冯士昭说:“分内之事,谈不上什么辛苦。”
杭舒章从袖袋中摸出一个荷袋,那是从集市买回来的普通荷袋。
里头装有十两碎银。
把荷袋递给冯士昭,杭舒章说道:“冯大人辛苦,喝些茶,解解乏。”
冯士昭一张老脸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口中却是说道:“哎呀,杭主使这是作甚?些许小事,下官应当的,应当的。”
“冯大人不必推却,只是本使的一点心意。”
“杭主使客气,客气。”冯士昭伸出双手正待要接。
杭舒章捏着钱袋说道:“近日,朝中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冯士昭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片刻后才浅咳一声缓解尴尬。
“杭主使年纪轻轻,却能闻风测雨,当真是少见,下官佩服,佩服。”
杭舒章客气的说:“多谢冯大人夸赞。”
冯士昭眼见杭舒章神色淡淡,口气客气,但疏离,当下说道:“昨日,皇上召见北罗使臣,清霓公主当堂为北罗二皇子陈柘求娶我朝荣棠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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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舒章心下一惊。
勉力控住面上神色,笑着说道:“这是好事啊,两国从此结盟,边境安宁,百姓军士不再受战乱之苦。”
冯士昭从杭舒章的脸上瞧不出什么来。
或许这杭主使当真只是奉命来探望宜妃罢了。
“杭主使说得是,下官所知已悉数告知杭主使,今日天色已晚,下官就此告辞。”
冯士昭说完站起来朝杭舒章行礼。
杭舒章也站起来回礼,“冯大人慢走,劳累了一日,路上当心些。”
冯士昭笑道:“劳杭主使记挂。”
杭舒章把人送到朝阳馆门口才转身。
那北罗二皇子陈柘,莫不是那夜站在清霓公主旁边的那个少年?
怎会在此紧要关头求娶荣棠公主?
顾将军啊顾将军。
你再不行动,荣棠公主就要被别人娶走了。
然而,冯士昭的话语不尽不实。
顾梦寻得到消息,赶着城门落钥前回到城里。
刚进府门便朝手下谋士张之栎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张之栎迈着小碎步紧跟在顾梦寻身后,口气颇有些无奈的说:“昨日北罗使团面见皇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
清霓公主不止为北罗二皇子陈柘求娶荣棠公主。
更是请求皇上给她和将军赐婚。”
!!!
顾梦寻闻言停下匆匆的脚步,转身看向张之栎,沉着声问:“为何昨日发生的事,今日日头都已落尽才告知于我?”
“将军恕罪。”张之栎赶忙的行礼求饶。
顾梦寻阴着脸,语气冷然道:“恕罪,恕罪,本将去军营前如何与你交代的?”
“将,将军去军营前说,说:任何风吹草动都必须报之于将军。”
“那你又是如何做的?”
张之栎急忙跪下,膝盖和地砖相撞的声音砰砰作响。
“将军,此时不是纠缠此事的时候。”
“哼。”顾梦寻压下火气,冷哼一声,大步走进屋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