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荣棠公主府后,二人被告知,荣棠公主已于月前奉命押送粮草前往夷州,与顾将军团聚去了。
苏韵香计谋落空。
心底泛起一股寒意。
荣棠公主月前被派外出。
是谁在背后操控。
那人定是料到絮娘会一怒之下斩杀那老者,犯下大错被押送回京。
也料定荣棠公主会相助,是以要先一步调荣棠公主离京。
让絮娘陷入死地。
苏韵香问了桂许德的住处。
荣棠公主府的房门给他们指了路。
见到桂许德之后,桂许德听闻了事情的经过,叹息道:“杭大人糊涂啊!怎的行事如此莽撞?”
桂许德急得在客堂上转来转去。
“顾将军和荣棠公主不在永京,公主临走时吩咐我低调行事,现下无一能拿主意之人,这可如何是好?”
苏韵香垂头道:“此前是我们想岔了,总认为做地方官才能为女娘做实事。
却是忘记了朝堂之上无人能说得上话,如今想见永帝却是连个门路都没有。”
杭嘉树沉思半晌,道:“二位姐姐莫急,二姐姐在永帝跟前挂过名号的,如我所料不差,二姐姐此次必会受些苦难,但性命之危却是不会有。”
苏韵香问道:“何以见得?”
“其一者,二姐姐虽是女娘,但也是正经科考取士的读书人。
朝中就算有一些人想要置她于死地,但必会有一些人不愿见此事发生。”
“三公子为何如此笃定?”桂许德问道。
杭嘉树道:“朝堂就是一个博弈场,官员与官员之间斗争、倾轧。
皇帝和朝臣何尝没有斗争?不是臣权压君权,便是君权压臣权。
二姐姐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其中也算牵扯到君臣相争。
原本那王老头杀人犯法,按律本该处死,永帝却是念及年纪大了赦免其罪。
二姐姐所执的是律法,永帝执的是君法。
二者相冲突,这便涉及君臣相争,若是朝臣任由永帝做大。
那么永帝的刀,下一个要斩的就不知晓是谁了。”
苏韵香第一次认真的审视杭嘉树。
此前絮娘总说嘉树如何如何聪慧,他平时在絮娘跟前所表现出来的尽是憨厚。
未曾想竟然能把事情想得如此之深沉。
“其二呢?”苏韵香收起心思,开口问道。
杭嘉树淡然道:“其二,兴许是有人眼热屏县,想要趁乱谋利,浑水摸鱼,荣棠公主被调离就是最好的证明。”
苏韵香喃喃道:“那这人当真是高明,絮娘不过是上了一道奏章,他便能嗅出其中关键,从而布局。”
苏韵香感觉自己后背生了一层冷汗,枉自己自诩智计无双。
但光有计谋没有手段,毫无用处。
这将计就计的人,有计谋,有手段,弹指间操控朝堂。
这才是翻手云,覆手雨。
桂许德问:“那我们现下该如何?”
“等。”
“等?”
杭嘉树道:“等,总归最差就是被流放,但若是此时胡乱的去走关系,反而易被人捉到首尾。”
杭嘉树带着苏韵香告辞回家。
两人刚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