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到处流传,忠勇侯爬出棺材,向皇帝索命,忠勇侯夫人死得憋屈,在侯府夜夜哭泣……
甚至有住在侯府附近之人出面说,自己白天,也听到侯府灵堂那一块若有若无抽泣声。
听到流言越传越离奇,太子急得茶不思,饭不想,就在宫中与谋士们讨论,如何能有效弹压百姓言论。
东宫中各路谋士纷纷献策。
听了一大堆不着调谋略,太子终于是采纳了一个听起来比较不错的主意。
他特从御林军中找来几十声音高亮之人,与他们说一套“侯府中有没有发生怪事,大家安心勿怕,莫要传播流言”的说辞。
让那几十人背完说辞后,太子便大手一挥,让他们到街上大声叫喊,与多人交谈,散布这套说辞!
太子兴冲冲回了东宫,他胸有成竹,吃了个饱饭,狠狠睡了一顿,才美美起床。
正用早膳,他就迫不及待向身边人问那谋略效果如何。
问的时候,太子格外得意洋洋,这计策一听就不错,效果一定超乎自己想象!
“殿下,”亲信们眉头紧皱,瞧着有点尴尬的样子,“貌似,效果不是很尽人意。”
听到那几十个御林军吃瘪,百姓对自己编出的言论嗤之以鼻,太子怒而摔筷,早膳都吃不下了。
恰巧此时,皇帝派人来请太子到御书房叙话。
太子内心又急又气。
父皇交给自己办的忠勇侯府丧事,自己就干成这样儿,还搞得京中全是流言。
父王一气之下,不会把自己的太子之位废了吧?
饶是再急,再怕,太子也只得匆忙收拾一下,换身朝服,赶往御书房。
“儿臣见过父皇,”太子毕恭毕敬行礼,头都不敢抬起来,他是真心虚,不得不明知故问,“不知父皇此番召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起来,”先帝声音听着并没有愤怒,反而是极其平和,“澈儿,咱们父子间不必拘礼。”
太子揣着满腹疑惑,缓缓起身。
“你老实跟朕说,”先帝眼睛微微眯起,瞧着疲惫不已,“如今京城坊间,是不是流传着朕和忠勇侯的闲话?”
“父皇饶命啊!”
太子刚刚直起身子,又立即趴下,没等父皇定罪,他自己先磕起头来。
没办法,在大渊律法中,损坏皇室人员名声是非常大一项罪行。
饶是太子,也万万担不起毁坏皇帝名声这个罪名。
思来想去,太子决定先发制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求饶再说。
“父皇饶命啊,都怪儿臣办事不利,没能将京中流言压下去,请父皇责罚!”
“你办事不力,的确该罚,”先帝声音带了几分威严,顿了片刻道,“不过,不是现在。”
太子浑身一抖,有些不明所以。
蓦地,他有些心领神会,心中涌上一股喜悦。
莫非,父皇是看他现在还有用,打算先不动他?
“京中那些闲谈言论,你只管用力镇压即可,”皇帝声音轻轻,听着却格外冰冷,“不必有太多顾虑,必要时,可以动用军队力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