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碾过路面石子,微微晃动起来,车窗边上淡蓝色绐纱被风吹得飘起,如梦如幻,像是一个华而不实的虚影。
谢咏薇轻眨下眼,嘴角勾起一个苦笑。
傅家这些年来,一直没有男婴降生,听冬青说,傅家家主找了各种大师,用了各路方子,却总不见有效。
后来不知是哪里传出消息,说是傅家小姐傅宁宁天生克男,这才导致傅家这些年来没有男孩诞生。
也不知傅家家主怎会信了这番离奇说辞,当即找人,不顾夫人苦苦哀求,连夜将傅宁宁送到乡下庄子。
而只是说来也奇怪,傅宁宁被送走后,傅家两房小妾连着生下儿子。
近日,恰逢傅家大公子十岁生辰。傅宁宁生母趁傅家老爷高兴,向他提及送傅宁宁回府,傅宁宁这才得以回到京城。
否则,傅宁宁现在还在乡下庄子里待着。
谢咏薇没说什么,她轻轻端起桌案上茶水,手捧白瓷杯,缓缓吹开上头浮沫,悠悠啜饮一口。
听冬青说,傅宁宁生母虽为傅家主母,但因为只生养了这一个女儿,在家中没什么发言权,地位甚至比那两个养了儿子的小妾低。
傅家主母这些年来娘家势力败落,对傅家助力不再似往日大,肚子又久久没有动静,故而惨遭老爷冷落。
傅宁宁生母娘家没落,她和傅宁宁又都不得傅家家主欢心,难怪傅宁宁年纪虽长,但婚事迟迟没有定下来。
谢咏薇轻按一下太阳穴,不过,娘亲这又是操什么心呢?
难道想着给傅宁宁谋一门好亲事,往后傅宁宁可以感激她么?
谢咏薇承认自己这么想有些冷血,但自己毕竟和这位表姐并没有实际上的交集,对她的印象仅停留在冬青描述的范围内。
听冬青说法,似乎也认同傅宁宁克男这一说,并且,她和大部分留在心里却没有说出口的人一样,觉得傅宁宁是灾星,会给家门带来不幸。
谢咏薇想着,只听冬青一面之词,难免会有失偏颇,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告诉自己,对于这位表姐,自己还是多听听各种人说法,全方位了解她的好。
“好,”谢咏薇指一下桌案上另一个没用过的瓷杯,眉眼间漾开一点笑意,“冬青,你说这么久想必口干舌燥,喝点茶润润嗓子吧。”
“小姐,”冬青瑟缩着,眼睛略微睁大,手指夹着衣服袖子,看起来小心翼翼,“那也是您的杯子,冬青一个丫鬟,没有碰主子杯子的道理。”
“哎呦,”谢咏薇手上捏着帕子,掩唇一笑,“冬青,你服侍我这么多年,知道我最讨厌这些虚礼,你还在这儿跟我装什么?”
谢咏薇亲自举起那茶壶,慢悠悠往另一个白瓷杯倒茶。
“没事,一个杯子而已,”谢咏薇缓缓将茶壶放回原处,嘴角恬静一笑,“不就是一杯茶么,我能喝得,你就喝不得?”
“小姐……”
冬青眼里闪着泪光。
“关于这位表小姐,奴婢其实还有隐瞒,还请小姐容许奴婢说出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