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眠唇角慢慢勾起一个笑，他想，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过了许久，谢咏薇才听到那人绵绵求饶，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别生气嘛，阿薇，我不是故意的。”

谢咏薇有意想逗他：“那么说，你是特意的咯。”

蒋眠声音大了几分，气势却有点弱：“也不是特意的。”

谢咏薇很少见他这么弱势的样子，忍不住上手捏了把他的脸颊，轻笑出声：“那咱们小眠眠说，是不是有意的？”

黑暗中，那双浅色眸子在发亮：“阿薇，你叫我什么？”

谢咏薇捏了一把那人脸颊边上的软肉，有些意犹未尽：“嗯？”

蒋眠却是有些固执地，把问题重复了一遍：“我说，你刚刚唤我什么？”

谢咏薇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她认真回想了一下：“小眠眠？”

“嗯！”

得到面前人欢快应答，谢咏薇怔愣一瞬。

突然间，那些坊间关于大渊七皇子是冷面修罗的传闻，在她面前，如此迅速地，不攻自破。

虽然也没有破得很完全。

毕竟人有千面。

谢咏薇知道，或许是因为他对面的人是自己，他才显露出这份模样。

至于换成其他人，谢咏薇也不知道，他到底会变成什么样了。

看着面前人那仿佛盛着星光的眼眸，谢咏薇忍不住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双眼真的很美？”

听到这话，蒋眠脸上的笑容，却是一僵。

谢咏薇敏锐感觉到蒋眠的不对劲儿。

“怎么了，”她嘴角还噙着一分笑，“不喜欢我夸你的眼睛吗？”

蒋眠迟疑片刻，终究，还是慎之又慎地，点了一下头。

谢咏薇伸出手，勾住蒋眠的脖子，将他整个人往下带，音色蛊惑：“为什么？”

那双原本与她对视的浅色眸子闭了一闭，再睁开之时，其中流露出一分无奈。

“因为这双眼不祥，传闻说，看了这双眼，便有可能会迷失自己，再也醒不过来。”

说话间，蒋眠一只手慢慢爬上谢咏薇脸颊，又轻轻移到她的头发上：“阿薇，我不希望你也变成这样。”

谢咏薇歪着头看他：“你是不希望我像传闻一样，永远醒不过来吗？”

蒋眠眼眸半阖，眸底酝酿着某种未知情绪，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捏了下谢咏薇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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