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帆最近还是有些消沉,秦亦云的身影一直都回荡在他的脑海中,好在最近工作很忙,也就冲淡了一些心中的悲伤,这几天他负责的是后柳村的村委会选举,上次孙支书和马细腰的事情爆发,孙支书被牛娃消户之后,村长由县委宣传部扬部长的关系户白银秋当了。
可是眼前还缺个村支书,还差几个委员,这次都要选出来。
按县委宣传部杨部长的意思,就是直接让白银秋把支书,村长一肩挑了,在搭配几个委员就成了。
杨部长就把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叶千帆专门打电话沟通了一下。
“小叶啊,要说这个小白,真还不错的,我过去在哪里待过,很了解她,至少,女人嘛,胆小,怕事,不会给你捅出大篓子,对不对!”
“扬部长,那我和他们村里商量一下,大家对白银秋同志的评价还是很高的!”有了上次选举白银秋当村长的前车之鉴,这次叶千帆学的圆滑了许多,知道不要说自己本来也没多少意见,就是自己反对,只怕也没什么效果。
可是显然,杨部长对叶千帆的这个回答并不太满意,就旁敲侧击的说:“叶乡长,其实有的事情也不用过多的商量,就算她真没有在村里选上,北坝乡党委还是可以委派白银秋同志当然支书吗?”
叶千帆一听,这意思是一定要硬上的意思了,他只好说:“是是是,杨部长的考虑很全面,这样,我们努力,希望事情能够向着这个方向发展!”
“嗯嗯,小叶啊,我可是看好你呦,其实,村民的工作吗,还是我们要多引导才对!也不能听之任之,有些村是村民自己选出来的干部,最后问题一大堆,还有的成了黑恶势力了,这方面,我们是有教训的!”
对这一点,其实叶千帆也是深有同感的,再说啊,这个白银秋人倒也不错,经过了最近这段时间对她的观察和考验,叶千帆觉得这个女人的工作热情和工作态度都很认真,杨部长的这个提议,是可以考虑的,杨部长不管是在后柳村,还是在北坝乡的影响都比强大,上次白银秋也没有经过自己,还是轻轻松松的当村长,所以啊,自己想挡也挡不住的。
“好的,杨部长,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嗯,要不你找她聊聊,女人嘛,有时候都怕担子重,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叶千帆也就答应了,本来他这次来,也是带着一点新的想法,对于农村大片的土地荒废,叶千帆也认真的考虑过,想搞一个土地集中流传承包的方案,这样,可以让不想种地的农民把土地出租,让外面有资金,有实力的人进来集中种植,按说这是一个双赢的形势。
可惜,他前些天把这个设想告诉陆以霖的时候,陆以霖皮笑肉不笑的说:“这个在我们县还没有先例,我们可不要做出头的椽子,最好等别家有了这方面的经验,我们再搞不迟!”
叶千帆又给他解释了好长时间,没用,陆以霖就说一句:“枪打出头鸟,我们还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真抓实干,不要搞那些花架子。”
叶千帆说不通他,也是无可奈何,可是,这次到了后柳村,发现这里的土地荒芜情况很严重,村里壮劳力都到外面去打工,留下的老弱病残,根本都种不了这些地,再说了,单家独户种地也没有什么收益,很多人就干脆不种了。
叶千帆心里的那个主意,又开始活动起来,他就想着,要不找一个村子,先做做试点,只要和村委会沟通好,那就算陆以霖反对,也是没用,可以打着村民自发的借口进行。
既然想让白银秋支书,村长一肩挑,那么,自己就得和她谈谈这件事情。
叶千帆点上一支烟,翘在嘴上,缩着脖子,往白银秋家里走去,这白银秋啊,家住在村子边上,独门独户的,也比较偏僻,特别是年轻时候,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好多村里的登徒子都会半夜来敲她家的门,不过这女人性子也泼辣,有一次直接提着一把菜刀,把一个小伙追了几里远。
以后岁数大了许多,大家也知道她在县里关系硬,又做了村里的宣传委员,也就没人敢来骚扰她了。
不过今天出现了一个意外,村里有个年轻人,父母早亡,家里太穷,这年轻人就靠给大家四处干点农活混口吃的,家里住的也是破破烂烂,根本都没法遮风挡雨,可是他对白银秋特别的好,每次白银秋家里的农活他啊都主动过来帮着干,还不要钱。
白银秋也是很可怜他,吃的,穿的,经常给他一些,有时候天太冷,也留他在自己偏房住一晚,两人差着五六岁的年级,白银秋像个大姐姐一样照顾他,长年累月下来,大家也都习惯了,知道这两人没啥,这人名字叫木头,人也有些木木的迟钝。
但是,今天这个木头在外面帮人家干活的时候,遇到了村里的一个老光棍八叔,这八叔一个人过了一辈子,但附近村里的女人也没少祸害,从年轻时候,就是沾花惹草,到老了,也习性不改,他今天闲的无聊,一面抽着旱烟锅子,一面给木头讲起了自己的年轻时候的那些故事。
“木头啊,八叔当年有一次,晚上打完牌路过王村王二楞的家,见他家灯还亮着,我想就,刚刚还见王二楞在牌桌上赌的正热闹,估计今天晚上是回不来了,不过他那个媳妇啊,十里八村都知道,很漂亮的一个大美女,八叔就敲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