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的气氛有点尴尬,王村长像耗子躲猫一样,回避着叶千帆看过来的眼光,他真的怕自己太耿直,万一眼中流露出鄙夷叶千帆的目光来,他默默无语的端起了一杯酒,咣当一下,喝掉了,却不敢说话。
其实啊,这样的豪言壮语,在王村长执政燕子沟的这些年里,也早都听的够够的了,不要说你一个小小的乡长,妮玛,那年还来过一个从省城下来历练的副县长,也为这个路说的慷慨激昂,过了嘴瘾,发泄了情绪,最后呢?从此两分手,再也不相逢!
所以,对这些话,王村长是绝对不敢当真!
还是钱主任通达世事,灵活机动,当即端起了酒杯,说:“来,为我们燕子沟村的未来,我们干一杯!”
“干,干!”
王村长也反应过来了,这场面不能冷啊,大家一起又端起了酒杯,都来碰,叶千帆一看,麻痹的,大家还是在应付他,不过这会也真的没有办法,你咋给大家证明?证明不了,特别是现在领导干部要干点政绩,那都要挑有意义的地方,要么是全乡的先进村,要么是上面领导高度关注的村,要么是具有很大影响力的地方,像燕子沟这样的鬼地方,谁沟子痒了,来给他们帮闲忙?
所以,大家不相信也是正常的!
叶千帆气呼呼的一口干了杯中的酒,说:“你们都不要摆出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脸谱,你们在北坝乡打听一下,我叶千帆有没有给乡亲们说过大话!”
叶千帆的这句话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了,王村长和钱主任都是一愣,不错啊,就他们听说过的叶千帆,还真没有给人说过大话,只要他想干的事情,都能干成,当初那林家老板多厉害的一个人,最后被叶千帆收拾了,后来的乡上修公路,还有新建化工厂,天坑,生态庄园,包括修建学校,甚至是收回黑林矿的承包权,没有一样拉稀的。
那些历任的乡长加起来,也没他干的事情多!
王村长也不由的心动了:“叶乡长,你,你确定这事情有希望?”
“屁话,不是有希望,我今天拍板了,那就必须要干!除非我不在北坝乡干了!”
“哎呀,那,那好啊,好啊,我们多少年都在期盼这件事情能实现了,叶乡长,我代表燕子沟村的全体村民,表示感谢,我们也坚决支持,施工劳力这一块我们村全包了,免费干活!”
“好,这事情我们就说定了,一会到村委会好好的研究一下,给我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
“行,行,我们一会过去研究,来来来,叶乡长,我今天一定要陪你好好的喝两杯!”
两人端起杯子,咣咣咣的碰了三杯。
看到人家终于相信自己了,叶千帆这才高高兴兴的拿起筷子,挑了一块鸡腿,狠狠的咬了起来。
只是钱主任,有些担忧的看看叶千帆,可也不敢乱说话了,他就想,这些钱从哪出?虽然县里有个公路局,有个村村通办公室,还有个扶贫办,但问那些人要钱,那就是刀口舔血的事情,谁也不敢保证能要出来啊。
一会大家吃过了饭,叶千帆让钱主任拿出几百元钱来,给了这家女人,说是今天的伙食费,女人再三的推辞不收,但叶千帆发话了,今天不收自己就不走了,最后没办法,女人也只好千恩万谢的收下了。
王村长今天一高兴,多喝了几杯,走路都有点飘了,叶千帆有点担心,这样子能谈事情吗?
村里一块过来的一个中年男人笑呵呵的说:“没事的,我们村长每次喝酒是醉的快,但也醒的快,一会看到老婆,酒便醒了!”
“哇塞,还有这样的怪事!”叶千帆感到很奇怪。
走的时间也不长,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一个空院子看,这大概就村民开会的地方,院子北面,有三四间土胚房子,看着都是千疮百孔的,叶千帆笑笑说:“王村长,你们摆出这样一个村委会,是给谁哭穷啊,也不知道好好都收拾一下!”
王村长带着三分醉意,说:“哭啥穷啊,我们这里你哭都没人听,关键是村委会真没钱。”
这说话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从村委会的一间屋子里走出来,这女人虽然是农村的,但模样儿长得倒也俊俏,一张脸蛋白白的,头发没有烫染,很顺滑的披在肩头,圆圆的大眼,高高的鼻梁,就是嘴唇有点厚,显得有些憨厚。
她径直的走到了叶千帆身边,说:“叶乡长,欢迎你到燕子沟来!”
叶千帆笑一下,却不知道这是谁,旁边有人说:“这是我们村长的媳妇!”
“奥,奥,原来是大嫂啊,你好,你好!”
女人倒也不怯场,说:“叶乡长你客气了,刚刚他们说你来了,我把这里收拾了一下,地里摘了点水果,你们屋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