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帆心中微微的有点不太舒服了,你李西林既然听他说和我一起刚刚喝的酒,你怎么还能对他动手,说起来你是在为保护我的名誉,其实这就是打我叶千帆的脸,告诉对方,不要提叶千帆,就是提他也没有用处,老子照样的收拾你。
李西林却说:“帆子,这王主任在里面大喊大叫,说和叶县长一起喝酒,确实对你印象不好!”
叶千帆淡淡的一笑,说:“那我还得谢谢你了,不过,真就是为我名声才动手的吗?”
李西林迟疑一下,说:“帆子,您也不要介意,这小子不听话,几次让他不要乱喊,还不听,我们这一行干久了,性子都暴躁,几个弟兄忍不住,就教训了一下!"
“这样啊,你们不怕对方出来了告你们打人啊!”
李西林有点不屑的说:“这到真没想过哦,这些飘客,生怕被人知道了这种事情,捂都捂不住呢,还敢闹,单位,家庭,朋友,但凡一处知道了,都没有好结果,就像这王主任,收拾了一下,人就老实了,还主动说一会联系一个姓周的经理,帮他交上五千元罚款,只要求我们不要告诉单位和家里。”
叶千帆眼中露出了一抹冷冽的光芒,他越来越感到,这个李西林和自己已经渐行渐远,其实,李西林的话中有话,意思是你叶千帆就不要插手这事,人家自己都同意罚款,你一会可不要在帮他说情,难为我了。
“西林,我来了,你看王主任这罚款还要交吗?”但叶千帆偏偏不按李西林的设想出牌,根本不给李西林留下任何余地,单刀直入的问了这个很敏感的问题。
李西林一愣,咬着嘴皮,想要组织一下语言,来搪塞过去,但看到叶千帆那深不可测的眼光,他终究还是软了下来:“哈哈,帆子你都亲自来了,这面子我能不给吗?算了,人你带走吧?”
在李西林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他好像并不服气,说:“李队,这人自己都说要给罚款了,再说,这都是登记过的,现在少处理了一个人,我们也不好给上级交代啊!”
李西林就犹豫了一下,看看叶千帆说:“帆子,你看这事情。。。。。。”
叶千帆不动声色的说:‘这样,少一个人,我顶上,把我拷了。’
其实啊,李西林他们玩的这样的小伎俩,叶千帆岂能不知道,那韩队长都给叶千帆说过他们这行的套路了,处理这种人情事,一般都会来几个人,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有人谈感情,有人讲原则,最后弄得你自己都越来感觉事情闹大了,你会主动把钱交上来,赶紧一走了之!
没想到今天叶千帆不吃这套,直接说出这种话,将了李西林一军!
李西林到底也不敢把事情做绝了,毕竟,叶千帆过去在他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再说了,人家现在混到了副处,也算是实权人物,这点面子,他还是要顾忌到,于是,只好对身边的年轻人说:‘放人,出了问题我担着,这是我兄弟,我必须帮’!
很快,王主任就被带出来了,叶千帆一看,这人脸上有好几处紫红色,显然是被打过,但这会叶千帆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像李西林说的那样,这种事情,只能息事宁人,吵吵起来,最后丢的还是王主任的人。
本来刚见李西林的时候,他还想着约他晚上一块出去坐坐,大家好久不见了,说说话,聊聊天。
可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叶千帆一点聊天的欲望都没有,只想着赶快离开这里,对他而言,很多事情看的太透,也太清楚,只是没有想到,一个人的变化对如此之大,叶千帆搞不清,这是环境使然,还是人之本性,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感到了一种失望和悲凉。
这个夜晚,他翻来复起的想了许多,那些过往的岁月,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最后竟然都变成了难以避免的世俗和挥之不去的苍凉,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成熟和成长。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叶千帆就更忙了,夏粮收购在有些麦子熟的早的乡已经开始了,叶千帆差不多每天都是在这些乡里待着,生怕出一点差错,有时候难免会出现一些资金不到位,或者服务态度,或者扯皮耍赖,或者争吵打架的情况发生,叶千帆呢,不管是对于收购的,还是对于卖粮的,都一视同仁,让夏粮收购的工作在可控范围内平稳的进行。
今天就出现了两个卖粮的村民,因为排队先后的问题,发成了冲突,两面都动起了手,其中一家男主人的头被打破了一个口子,这一下引起了两个村的群众敌对起来,扁担,木棒都舞动开,一场械斗就要开始,叶千帆大喝一声,直接站到了一辆拉粮的拖拉机上,声色俱厉的说:“谁要动手,先把你家粮食交了再打,免得抓进去了粮食没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