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岳楼的掌柜出来,苦脸迎客,他觉得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倒霉至极。四个月前,酒楼被砸得桌倒凳散,幸亏杨老爷子让徒弟过来赔了银两。今日,这帮豪强又约在这里,少不得又是一番刀光剑影,看来,望岳楼是开到头了。
河套八雄还没有到,众人寻了正中的一张桌子,扶杨老爷子坐下。
杨仲逊又劝姜平川离开,姜平川依旧笑笑,只是不依,杨老爷子见他如此倔强,倒也无可奈何。
日当正午,街上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都道:“来了。”河套八雄大摇大摆走进望岳楼,刚一进门,大雄就咧嘴笑道:“杨老头,我料你不敢不来,哈,今日换了兵器,不用铁枪,改用拐杖了?”
话刚说完,他眼前突然多了一个白衣玉面的青年,他吃了一惊,喝道:“什么人!”姜平川微微一笑,说道:“崆峒派门下姜平川,有一言奉劝各位。”
大雄心中一震,这个小娃儿,看来经不起自己一拳,可崆峒派不是好惹的,顺口问道:“什么话?”姜平川正色道:“各位向杨老英雄磕头赔罪,离开陕甘宁区域,以后循规蹈矩,好生做人,不许再回来。”
大雄心中盘算已定,杀了这一干人等,而后避入山林,崆峒派再厉害,他八人本来就是刀头舔血,脑袋栓在裤腰带上过活,有什么好怕的?
他见面前这小子仗着师门威风,教训起人来,不怒反笑,叫道:“哪里来的兔儿相公,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姜平川俊脸一沉,寒声说道:“我只是因师门严令,循例有此一问,各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恶贯满盈,好,好得很。”
大雄右手一举,三十六斤重镔铁锤挥击下来,带动姜平川鬓边头发扬起,杨仲逊“啊也”一声,站了起来,这若是被锤中,这青年岂非一堆肉饼?
姜平川微一侧身,左掌起处,正中大雄心窝,大雄扑地而倒,哼都未哼一声,只是那镔铁锤在地下砸出一个大洞。
剩下的七人,一见大哥倒地,一拥而上,七样兵器,全往姜平川身上招呼,姜平川随身游走,一穿一错,脚步不疾不徐,可就是没有一样兵器能沾到衣角,而他偶一抬手,便有一雄心窝中掌,一盏茶的工夫,七人全部倒地,动也不动。
河套八雄的身上,都没有一丝血迹,只是最后死的四雄六雄,吓得尿了裤子,酒楼中弥漫着一股臊气。
姜平川退回桌旁,白衣上未沾一点尘埃,未有一丝褶皱,脸上神情,亦像是赏花归来。
杨仲逊目瞪口呆,他还有些眼光,姜平川步伐灵动,掌法迅捷沉稳,每次出手,总是敌招将尽新招未起之时,掌掌震断心脉,自己全盛之时,在他手下,也可能走不过十招。
先前自己还只当他是个公子哥,三番四次劝他回去,想到这里,不由老脸泛红,哈哈笑道:“老朽眼瞎了,好一个玉面霸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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