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手机相册里的照片越来越多,有拾起贝壳露出半张清纯侧颜的,有蹲在江边清洗贝壳的,有顺着江边行走目光下移的…一张张照片将憨憨定格在那一瞬间。
差不多了,妧一专门建立一个私密相册,将关于憨憨的所有照片都存入其中。
“小妧子!”
姚清莹在江边呼喊
“来了。”妧一起身快步而去。
妧一低头看着那沙滩上摆得整整齐齐的十多枚贝壳,品种繁多,心里竟升起几分童趣,还以为都葬送在童年里了,原来并没有!
俯身拾起一枚黄色榧螺壳,轻声道:“陛下,送我一块儿呗。”
“赏!”
姚清莹从中挑选两宝螺壳,一枚金黄色的一枚黑色斑斓,圆圆亮亮,在一众贝壳里特显眼,便抄兜里,其他的留下那静等下一个有缘人。
“走吧~”姚清莹主动拉起妧一的手腕走在前面。
妧一顺着前方留下的脚印一步步向前走。
心底感觉怪怪的自己像个被母亲拉着漫步沙滩的小孩子…
走着走着妧一反手握住姚清莹的手腕,由衷感谢道:“陛下,谢谢。”
姚清莹微笑着,说道:“我们之间,不必道谢的。”
妧一点点头,心里难受的情绪彻底释怀了,妧一回首似乎看到了少年时期的自己向着自己挥手道别,至逝去的青春与童年。
“嗯,看有人钓鱼呢?”姚清莹沿江眺望,惊讶道。
妧一顺着憨憨的目光看去,果然有一老翁头戴雨帽坐在折叠凳上,手里握着竹竿,好传统的钓竿…
妧一与姚清莹牵着手一步步走去。
到了老人跟前,妧一面带笑意小声开口道:“老伯,鱼情怎么样?开口了吗?”
目光简单打量了一下老人,雨帽下沙子还有干的,显然这老伯是在雨前就到这钓鱼了。
大清早钓到下午!钓鱼人这么敬业?
老人淡淡撇过来,便收回视线继续盯着高粱杆浮漂,平淡道:“还没呢,小友也喜欢钓鱼吗?”
“以前喜欢,现在不想钓了,到处都在禁鱼,没意思。”
老人深有感触,竿都没收完了,平淡且沧桑的说道:“钓鱼只是爱好,有没有不重要。”
“大爷,钓几天了,有口吗?”
老人回头,眼神不好的瞥了一眼面前的年轻小伙:“钓鱼人从不空军。”
“大爷,听说这前面桥上跳了不少人,有人说水里有鬼,你不怕吗?”
老人发出几声自嘲的笑声,“怕啥啊,人可比鬼可怕多了,老头子我啊活着天天都是混日子,真要有水鬼把我抓了去,我也乐意。”
妧一感觉眼前的老人是有故事的人,不过对别人故事他不感兴趣,随意的换个话题:“大爷你在这钓,就不怕钓上来尸体?”
老人嗤笑一声:“前几天那么多打捞船挨着挨着的捞,都捞不到,真让我钓到那可就走大运了。”
“而且啊,好几个跳桥时,我都在这,看到他们从桥上落下来,落在水面溅起不少血花,估计尸体都摔碎了捞不回来了。”
“大爷你真不怕啊!”妧一佩服大爷的胆量。
老人呵呵一笑:“还是那句话,人都不怕怕啥什么鬼哦。”
“唉,晦气,捞尸体的又来了,走咯回家吃饭。”
老人瞄了一眼江上顺流而下的船只,熟练的收拾起渔具,其实也不算收拾,就是拉起鱼线,将鱼饵取下抛入江里,收起折叠凳,抽一根草芯叼嘴里就向江堤而去。
妧一看了一眼老人的背影,便将目光收回,看向顺流打捞的海警船。
“怎么样,有思绪了吗?”姚清莹轻声道。
妧一抿着唇,“这老头神神叨叨,有些故事。不过提供一点有用的消息,岸上人没问题,目标确实是水下的,还是深水…”
不然怎会打捞不到尸体呢?江水也不湍急。
而此时江面海警船已经飘到了近前,约会的美好心情也没了
“陛下回去了吗?”
“回吧。”
“好嘞,起驾回宫!”
开着车特意去城里逛了一圈,姚清莹看着窗外出神。
妧一寻了一车位停下。
“嗯,不回去?”姚清莹奇怪的投来目光。
妧一摇摇头,好笑道:“陛下,我们是出来约会的,你忘啦?”
妧一带着姚清莹在街上走走逛逛,逛街还就真是单纯的逛街,一点东西都不买,甚至卖花小贩笑着脸过来都是黑着脸走的。
“小妧子,那么丑的花都要二十,我们采点漂亮的野花卖十块岂不是能发财!”姚清莹眼眸发亮,好似找到了新商机。
妧一横了一眼过去,发笑道:“那都是宰冤大头的,成本一块的花他能卖15,净赚14块钱,试问有几个冤大头供他们宰?”
“那他还卖我们二十?!奸商!”姚清莹啐了一声,满眼鄙夷。
妧一感觉憨憨这是在指桑骂槐,又没有证据,逆反思路说道:
“那是他有眼光,像我们这种般配的小情侣不常见,肯定要狠狠宰一笔咯。”
姚清莹意味深长的看了某人一眼,还可以这么理解?!
妧一面色如常,带着微笑,眼神古井无波,看不出一丝异样的情绪。
姚清莹收回视线,嗤笑自己竟然想从不要脸的人脸上看出端倪,真是可笑的想法。
“嗯?”姚清莹目光闲晃间,突然看瞟到一件衣服引起了她的注意,脚步也停了下来。
妧一顺着看去,到底是什么竟然能引起自己憨憨的注目,哦,汉服!
那里正是一家汉服店,玻璃墙后面一件婚嫁汉服无比奢华耀眼。
“小妧子,这是何衣?”姚清莹从那衣服上感受到熟悉,这好似一件冕服。
妧一笑着解释道:“这叫汉服,属于婚嫁礼服,你看那冠叫凤冠,古文言享凤冠霞帔者应母仪天下,能穿这身衣服,同时也象征着女生地位。”
姚清莹目光狡黠,笑眯眯的看向妧一,戏谑道:“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便穿这身衣服嫁我可好!”
啥!妧一感觉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确定没有问题。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认真戏谑模样的姚清莹,这话真是陛下能说的?!
“你就说,有那么一天,你嫁不嫁吧。”姚清莹目光直直的看着妧一,帝王威严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嫁!”
妧一不知是被这股气势震住还是怎么,一口就应了下来。
反应过来心里懵逼
“嗯?我靠,我说了啥?”
姚清莹眸子似波涛,红唇轻挑露出玩味的笑容:“好,本皇记下了,封你为皇后,享母仪天下。”
“不是,你玩真的啊!”妧一这会儿真的有点懵,憨憨这语气真就不像开玩笑的。真要是有那么一天,自己穿凤冠霞帔被迎娶进宫,那场面也太辣眼睛了吧,可为啥会心生期待?!
“不然?君无戏言,小妧子想反悔?”姚清莹眯起眼睛看向妧一。
感受到姚清莹眼神里的寒意,妧一只能缩缩脖子认了。
“唉,两位要不进店看看。有新到的款式呢!”
姚清莹?!妧一??!
寻声望去,是汉服店的小姐姐推开门,身着明制汉服端庄大气,正招呼他们。
“去看看?”姚清莹眨着眼睛,对这汉服生起几分兴趣。
“夫人都发话了,自然要一看。”
随着服务员小姐姐进到店里,各种花样刺绣的汉服看得两人眼花缭乱,不同制式不同风格,小姐姐很有礼貌的介绍起来。
“两位应该都是同袍吧。”
姚清莹与妧一相视一眼。
小姐姐带着疑惑的目光,看了看两人留下的长发,尤其是姚清莹还束着木簪。
妧一与姚清莹了然,大体猜测应该是与子同袍的义理,大概是以为都是汉服爱好者了吧。
妧一点头,算是认了。
小姐姐也更亲切了些,直呼大家都是姐妹,“那你们喜欢什么形制的?”
妧一想起憨憨看凤冠霞帔挺入神,明朝二字脱口而出。
“明制啊!那挺好,明制汉服穿着得体更方便。”
随即汉服小姐姐将妧一与姚清莹带到明制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