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杀生的时候,你是怎么样的?
其实很多人这辈子都没有直接杀死过一只小型的禽类生物,更不要说直接杀死一个具备【灵魂】的生物这种事情了。
但,行走位面,对抗怪物这两件事都离不开一点——杀戮。
无论是否愿意,踏上这条路的开始就意味着一切,但是这条诡异的,疯狂的,漆黑的道路总是那么的有吸引力。
一批又一批的存在为了自己的目的毅然决然的踏上了这条道路。
“这就是你的第一课。”教官指着不远处,并且从自己的腰间拔下一把手枪,上了膛,没剥开保险,递给模拟空:“杀了他,这是命令。”
在那个教官所指着的方向是一块大型的单向透光玻璃,一间类似审讯室的小房间中,有一个正坐在椅子上,那人看起来颇为友善,就像是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样。
他捧着一本书细心的看着,莫逆空只是一眼就能发现,那个家伙,没有杀过人。
教官说的很是轻描淡写,就仿佛这本来就是一件举足轻重的小事而已。
“知道吗?你当初上这这一课的时候……我也不忍心让你亲自动手去杀一个人。”说话的人便是药师的叔叔,程博坤,自从受伤之后他便回到了后方一边准备养伤,一边看看自己的侄女到底研究了个什么玩意出来。
程博坤拿着一叠资料慢慢的看着,像是觉得累了,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日常训练的士兵,眺望着远处的秀丽的山林,这处基地隶属大后方,如果这里都能看见硝烟的话,枭龙也就岌岌可危了。
“那么为什么现在改变了?”药师沉默了一会,他问道:“因为姐姐的研究吗?还是因为我?”
“是的,这是为了照顾你,猎杀怪物和杀人始终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他转过头来直视着药师:“而区别就在于,你的心会有怎么样的感受。因为面对怪物的时候,你可以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在说服自己。你大可对自己说自己猎杀的是怪物,是为了人类,是为了身后的帝国。可,当对手同样是人类的时候,这个坎,就有些难过了。”
“在极南之地的一个人口大约三百万的小帝国突然对全球所有的帝国宣战了,而宣战的理由是,其他的帝国妨碍了他们伟大的主人的降临。”
“我们通过各种的方式得出了信息,结果就是,在那个帝国之中,不仅仅是管理层,就连平民都开始了对于那些怪物的盲目的崇拜和献身。”
“当你的枪需要对准每一个人的时候,你真的还有能力扣下扳机吗?”他慢慢的说着,像是在询问,也像是在陈述,更像是在问自己的内心:“当身边每一个和你长相类似,有着父母,有着的相同种族的人,都是你的敌人的时候。你真的有能力扣下扳机,杀了他们吗?回答我!”
那最后的三个字几乎是吼着出来的,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严寒和怒火,这不是药师的,而是对于那个自甘沉沦的帝国的,在他看来,这种危机的时刻竟然会有人相信怪物们的承诺简直是愚不可遏。
“好的。”莫逆空接过那把手枪,掂量了一下,感受着那接近一千克的质量问道:“能试射一下吗?我没有用枪的经验。”
“直接进去,听不懂命令吗?没有用枪的经验就把枪怼在他的头上,扣动扳机让他去死,就这么简单。”教官粗鲁的打开门,巨大的砸门声吸引了那个男人的目光,他给莫逆空下达了最后的命令:“现在,拨开保险,走进去,杀了他!”
“他们让你来杀我吗?”男人十分好奇的打量了一番莫逆空道:“一个二十来岁的新兵蛋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既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语一般。
莫逆空拨开了保险,他用枪抵住了男人的额头,甚至害怕男人的不配合,右手还捏着他的脸颊,以固定那颗圆润的脑袋。
“你握枪的姿势很奇怪,想来没有受过训练吗?你的身上没有杀过人该有的冷漠,他们让你一个新人来动手?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啊。”男人肆意的嘲讽着莫逆空,甚至一只手撑着脑袋,期待的看着莫逆空的表现,就像是在看一场好笑的闹剧。
“你,不敢杀我的。”他如此的断言道
【砰】枪响了。男人的眼中依旧闪烁着自信的光彩,就如同他的话语一般,如此的傲慢而自信。
而那贯穿头颅贱了莫逆空一手的鲜血和白花花的玩意却也是如此的有说服力。莫逆空动手的如此果决,果决到了观看这一次的处刑的所有人都惊讶了,这真的是个没有杀过人,甚至连血都没有看见过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他真的,只是个散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