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从海平面缓缓升起,染红了半边天,海天一色,蔚为壮观。东海之滨,裕洋江入海口彩旗飘扬,鼓乐齐鸣,一派庄严肃穆的气氛。今日,大周皇帝柴桢将在此举行盛大的东海祭祀大典彩排。
巍峨的祭台搭建在海滩之上,金色的装饰在阳光下闪耀夺目,面向波澜壮阔的东海,仿佛连接着天地之间的神圣力量。祭台共分三层,最高一层为皇帝祭祀之处,铺着明黄色的地毯,象征着皇权的至高无上;第二层为皇亲国戚及文武百官观礼之处,设置了华盖宝座,彰显着身份的尊贵;最下一层则是乐队和舞者的表演区域,乐器和道具摆放整齐,等待着奏响祭祀的乐章。
身着金色龙袍的柴桢在内侍的陪同下登上祭台最高层,他身形挺拔,步履稳健,神情庄重威严,仿佛天神下凡,令人不敢逼视。在他身后,皇叔柴正齐,身穿亲王服,头戴玉冠,面容和蔼,却掩盖不住眼中的精明;巡查使陈秭归,一袭紫色官袍,腰悬玉佩,面容清俊,却带着些许的忧虑;以及其他几位重臣,皆是朝服整齐,神情肃穆,紧随其后,依次站定在各自的位置上。
第二层观礼台上,太后心腹李尚宫一身绛紫色宫装,显得雍容华贵,她陪同着云阳公主柴芸和珏绫公主柴绫,以及郡主李灵萱,三人皆是盛装出席,云鬓高耸,珠翠满头,举止优雅得体,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吸引了众多目光。
观礼台的另一侧,则是以西项太子夏成昊和辽丹国云州王箫拓为首的外国使团。他们身着异域服饰,或英武不凡,或温文尔雅,神色各异,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西项太子夏成昊一身劲装,腰间佩刀,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而辽丹国云州王箫拓则是一身白衣,手持折扇,面带微笑,温润如玉,与周围的肃穆气氛格格不入。
岑姊箫作为照因书院的院长,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她今日穿了一身素雅的青色长裙,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挽起,脸上未施粉黛,却显得清丽脱俗,与周围浓妆艳抹的贵女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站在人群中,显得格外低调,加之最近发生的各种事情,她选择尽可能的避免引人注目。
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夹杂着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扑面而来,岑姊箫忍不住微微蹙眉,这股味道令她有些不适。这股味道她太熟悉了,正是李尚宫惯用的“醉春风”香粉的味道,只是不知为何,今日这香味似乎比往日更加浓烈刺鼻,仿佛刻意为之。
“岑院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一个娇柔做作的声音在岑姊箫耳边响起,语调中带着一丝阴阳怪气的嘲讽,令人听了很不舒服。岑姊箫心中冷笑,这李尚宫还真是阴魂不散,走到哪里都能遇到她。她缓缓转头,只见李尚宫一身绛紫色宫装,盛气凌人地站在她面前,脸上挂着虚伪的微笑,眼角眉梢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挑衅。
“李尚宫,好久不见。”岑姊箫淡淡地回应道,语气不冷不热,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仿佛眼前之人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她不想与李尚宫过多纠缠,免得自降身份。
李尚宫见岑姊箫如此冷淡,心中更加不悦,但她城府极深,脸上依旧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丝阴狠。她故作惊讶地上下打量着岑姊箫,语气轻蔑地说道:“岑院长真是好兴致,竟然穿得如此素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参加丧礼的呢。”
岑姊箫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地回击道:“李尚宫说笑了,今日是祭祀大典,理应庄重肃穆,臣女不过是不想太过招摇罢了。”她知道李尚宫是故意找茬,但她偏不如她的意,便用最官方的语气回应,让她无从发作。
“哦?是吗?”李尚宫掩嘴轻笑,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轻蔑和不屑,继续说道,“我还以为岑院长是不懂规矩,所以才穿得如此随意呢。”她故意将“不懂规矩”四个字咬得很重,意有所指,想要给岑姊箫难堪。
岑姊箫心中冷笑,这李尚宫还真是喜欢上纲上线,一件衣服也能被她解读出如此多的意思。她知道李尚宫是故意针对她,但她也不想与她争辩,便淡淡地说道:“李尚宫误会了,臣女只是觉得,祭祀讲究的是内心诚意和敬意,衣服不过是身外之物,不必太过在意。”
李尚宫见岑姊箫不为所动,心中更加恼怒,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的云阳公主柴芸打断了。
“好了,李尚宫,今日是皇兄祭祀东海的大日子,不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了。”柴芸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李尚宫的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