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秭归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密室,厚重的石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石门上的锁链哗啦作响,仿佛在为那些被困在黑暗中的灵魂哀叹。他最后看了一眼密室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如同冬日里凛冽的寒风,不带一丝温度。密室里昏暗的光线下,吕门仲、吉昭之等人焦急的身影时隐时现,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恐惧,却看不到一丝一毫对他的怀疑。他们期盼着他能带来希望,能将他们从这无尽的深渊中拯救出去,殊不知,他们只是他棋盘上的一枚枚棋子,任他摆布,任他舍弃。
“陈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吕门仲的声音从石门后传来,带着一丝颤抖和哀求。
“陈大人,我们都是受了莫泪那妖女的蒙蔽,才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啊!”吉昭之也跟着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悔恨和恐惧。
陈秭归对他们的哀求充耳不闻,他们的声音在他听来,如同蚊蝇的嗡嗡声,聒噪而又无趣。这些往日里不可一世的大人物,如今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这让他心中充满了快感。他很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这种将别人的命运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让他感到无比的兴奋。
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密室,那些人的哀求声被他远远地抛在身后。他知道,这些人都已经被利益蒙蔽了双眼,他们看不到事情的真相,也看不清自己的处境。他们以为找到了救命稻草,殊不知,自己才是那只自投罗网的猎物。没了莫泪的指挥,他们就像一群无头苍蝇,只会嗡嗡乱撞,最终只会成为他计划中的牺牲品,任人宰割。
陈秭归要的,从来都不是只抓住莫泪,他要的是将这股隐藏在暗处的势力连根拔起,他要让那些胆敢挑战皇权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他要让这天下,再无后顾之忧!回到行宫的路上,陈秭归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刺客们会面的场景。他们看向他的眼神,有期待,有恐惧,但唯独没有怀疑。他们将他视作救世主,对他言听计从,对他深信不疑。很好,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就如同他手中的一枚枚棋子,精准地落在了他预设的位置。这场棋局,他已经布了太久,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不容许出现一丝差错,而现在,胜利的天平已经向他倾斜。
“皇上,臣已将那些刺客安抚妥当,他们已经对臣深信不疑。” 陈秭归走进御书房,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却掩盖不住话语中透出的得意。
柴桢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眉心,疲惫地说道:“爱卿辛苦了,此事进展顺利,朕心甚慰。只是这下一步该如何,还需从长计议。”
“皇上,臣以为,机不可失!如今莫泪被抓,正是将这些刺客一网打尽的绝佳时机!到时人证物证俱在,也由不得莫泪抵赖!” 陈秭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
柴桢沉吟片刻,缓缓说道:“爱卿所言极是,只是此事还需与岑院长商议一番,毕竟那些刺客都潜伏在临康府以及附近,若是打草惊蛇,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英明,臣这就去书院,将此事告知岑院长,并与她商议具体的行动计划。” 陈秭归心中暗喜,皇上让他去书院找岑姊箫商议,这可是难得的和岑姊箫单独见面的天赐良机!
“好,那就有劳爱卿了。” 柴桢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陈秭归领命,快步走出御书房,翻身上马,直奔书院而去。他一路都在想象着与岑姊箫见面的场景,她的音容笑貌,她的一颦一笑,都如同救命仙丹一般,让他望眼欲穿。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对岑姊箫抱有任何非分之想,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也许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让人疯狂,让人迷失……
夕阳,像是一块巨大的,被烧红的烙铁,缓缓地向着西边的山头压下去,将原本湛蓝的天空,也映照得一片通红。云霞像是被这烙铁烫伤了一般,翻滚着,变幻着,最终化作了漫天的火烧云,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金红色的光辉之中。
夕阳的光辉,像是金色的颜料,泼洒在宁安书院的青砖黛瓦上,给这座平日里庄严肃穆的学府,增添了几分暖意,也增添了几分静谧。陈秭归骑着马,一路疾驰而来,马蹄敲打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在回应着他此刻焦急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