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血腥味仿佛比先前更浓重了几分,在潮湿阴冷的空气中久久不散。岑姊箫提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纤细的身影出现在地牢入口。昏黄的灯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更显出几分憔悴,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岑大人,您怎么来了?”守卫地牢的两名侍卫看到岑姊箫,皆是一惊,连忙放下手中长戟,躬身行礼,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担忧。
岑姊箫没有理会侍卫的惊讶,只是淡淡地说着:“我没事,来看看。”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仔细听却能听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沉重。
说罢,她便提着灯笼,径直往地牢深处走去。昏暗的灯光在她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随着她的脚步晃动着,仿佛是地牢中游荡的幽魂。
“岑大人,这地牢阴暗潮湿,您还是别进去了吧?”其中一名侍卫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想要劝阻岑姊箫。
“是啊,岑大人,您身子金贵,万一染上什么病气可就不好了。”另一名侍卫也跟着附和道,“有什么事,您吩咐我们去办就好。”
岑姊箫脚步一顿,转头看向那两名侍卫,眼神清冷,语气淡漠:“我的职责所在,岂有退避之理?”
两名侍卫被岑姊箫的眼神看得心头一凛,不敢再多言,只得低头称是。
“院长,您慢点,小心脚下。”岑姊箫身后,小枝亦步亦趋地跟着,一边小心地搀扶着她,一边低声提醒道。
岑姊箫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去。地牢里,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岑姊箫的心尖上,沉重而压抑。
“院长,这地牢阴森恐怖的,您还是别进去了,有什么事吩咐我去办就好。”小枝看着岑姊箫脸色越来越苍白,忍不住再次劝道。
岑姊箫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地牢中横七竖八的尸体,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诡异的恐惧,仿佛在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玉岚呢?”岑姊箫收回目光,走到其中一具尸体旁边,蹲下身,仔细地检查着,眉头微微皱起。
“回院长,玉岚姑娘正在里面查验尸体,说是要找到凶手下手的痕迹。”小枝低声回答道,“院长,您真的要进去吗?这地牢里……”
岑姊箫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推开小枝的手,径直走向地牢深处。
岑姊箫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沿着脊背,一路攀爬,直冲头顶,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地牢里阴冷潮湿,但这股寒意却像是来自灵魂深处,让她如坠冰窟。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狂乱的心跳,告诉自己要冷静,要镇定。她一步一步地走向地牢尽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跳上,沉重而缓慢。微弱的火光在地牢里投下摇曳的阴影,将一切都扭曲成奇形怪状的模样。在那片阴影最浓重的地方,一具瘦小的尸体蜷缩着,像一只被丢弃的破布娃娃,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
“这就是……”岑姊箫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竭力控制着,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惊慌失措,“最后一个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