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宫此时故意顿了顿,观察着李太后的神情。
见李太后果然被勾起了兴趣,眉头微微挑起,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便继续说道:“咱们散布谣言,就说岑姊箫之所以能够当上书院院长,全靠巫术迷惑了众人,如今更是迷惑了皇上,而皇上之所以对她百般维护,也正因如此。咱们再编造一些关于她使用巫术害人的事。”
李尚宫继续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就说她为了控制住朝廷官员,故意招收女子入学,并培养和训练,待到时机成熟,这些女子便会嫁到各个达官贵人的家中,并将其被魅惑后,对岑姊箫及其手下的人言听计从。”
李太后听着李尚宫的奸计,原本紧绷的嘴角,顿时一股瘆人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李太后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关键是,那群小老百姓会相信吗?”
李尚宫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太后放心,那帮泥腿子,是最容易被煽动的,只要咱们的故事足够精彩,再加上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他们自然会深信不疑。况且,我肯定安排可靠之人混入其中。到时候,不用咱们动手,那些愚昧的老百姓就会对岑姊箫群起而攻之。”
李太后听了之后,兴致瞬间就上来了,一把抓住李尚宫的手,说到:“立即去办,哀家想睡几天安稳觉!”
于是,不过几日时间,关于岑姊箫的流言蜚语便传遍了整个临康城。茶馆酒肆,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纷纷,说书先生更是将岑姊箫得故事变成评书,添油加醋的演绎得绘声绘色。
“哎,你们听说了吗!那照因书院的岑院长,可不是什么善茬,她是巫女转世,会妖术呢,不然哪能整那么新玩意儿。”
"可不是嘛,我听说啊,她能呼风唤雨,还有起死回生之术,连那不治得天花之症,她都能治!"
“真的假的?这么邪乎,那她岂不是妖怪了?”
“谁说不是呢?我可听说了,她来历不明,八成是带着祸害大周的心思来的!”
流言就像瘟疫一般,在临康府迅速蔓延,岑姊箫从前些日子的“奇女子”,“巾帼英雄”,一夜之间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巫女”、“灾星”。 原本门庭若市的照因书院,如今门可罗雀,百姓们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这日,岑姊箫正端坐在书房之中,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书案上,映照着摊开的学生作业。
她手执朱笔,认真地批阅着,不时提笔圈点,留下娟秀得字迹。学生的文章,有的灵气十足,有的却显得稚嫩,岑姊箫都耐心批阅,并写下鼓励的批语。
突然一阵喧闹声从院外传来,打破了此刻的宁静。起初,这声音还很微弱,像是远处传来的嘈杂人声。但很快,这声音便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夹杂着愤怒的叫骂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仿佛一股汹涌的浪潮,要将这宁静的书院彻底吞没。
岑姊箫微微蹙眉,放下手中的毛笔,这突如其来的喧闹声,让她心中升起一丝不安的预感。
她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探头望去。
只见书院正门口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百姓,他们群情激愤,义愤填膺,挥舞着手臂,高声叫骂着,像是一群被激怒的野兽,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
他们手中有的拿着烂菜叶,有的拿着臭鸡蛋,有的甚至还拿着石头,朝着书院大门怒目而视,那眼神仿佛要将书院吞没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