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从迪渊胸口的空洞里溢出,他却视而不见。
他倒拖着涯角枪,枪尖点在地面上,拖出一条长长的黑色血线。
“神啊....就是你们这种低劣的人类永远达不到的高度!人类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本身就是一种原罪!”
“虚伪...”
“脆弱...”
“狡诈...”
“贪婪...”
每说出一个词,向前踏出一步,胸口处被涯角枪刺出的那个空洞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一圈。
当迪渊走到深坑中央的时候,那个骇人的空洞已经完全愈合,像是从来未受过伤一样。
在李晓风惊愕的目光下,迪渊单手将涯角枪举了起来,枪尖对准了他的头颅,“灭掉你们人类,就如同为世界除掉毒瘤,这是神的责任!”
“一切……就此终结。”
迪渊的话语冷冽如冰,手中的长枪化作一道刺目的寒光,毫不犹豫地刺向李晓风。
李晓风眼中闪过一抹绝望与不甘,他拼尽全力想要催动那曾经威力无匹的法天象地来阻挡这致命的一击。
然而,他体内的冀州图鉴之力,在那之前与迪渊的交锋中,早已被消耗殆尽。
如今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去召唤出法天象地,甚至连起身的力量都没有。
李晓风心中愕然,这怎么可能?那看似致命的伤口,在迪渊身上却如同未曾存在过一般,迅速愈合,连一丝疤痕都未留下。
这就是异种的力量吗?强大到如此地步,让人类在其面前显得如此渺小而无助。
枪尖在李晓风的眼中急剧变大,他甚至能够感觉到上面传来的森然锐气。
就在那锐利的枪尖即将洞穿李晓风头颅的千钧一发之际,空中突然泛起一阵微妙的涟漪,那是肉眼难以捕捉的无形波纹。
紧接着,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暂停键。
风声、呼吸声,所有声音在这一刻都戛然而止,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静得仿佛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清晰可辨。
原本在风中飘扬的树叶,此刻仿佛被定格在了空中,保持着最后的舞姿;那些原本在微风中摇曳的野草,也维持着一个弯曲的弧度,不再晃动;就连那些熊熊燃烧的火焰,也像是被魔法固定了形状,火焰跳跃的姿态都静止了下来。甚至,连空气中原本飘散的尘埃,也在这一刻停止了纷飞,仿佛时间真的被冻结。
迪渊此刻也如同被雕塑大师精心雕琢的作品一般,一动不动地定格在了原地,那凛冽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惊愕与不解。
而诡异的是,李晓风却并未受到任何影响,他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枪尖,一滴冷汗从额头流了下来。
“你们倒真是舍得下本啊,不过是我北境将军府帐下的一支游猎队而已,用得着如此大动干戈吗?血镰迪渊都出动了。”
一个声音突兀传来,李晓风循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