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男人,从来不回头看身后的爆炸。
离开银通小区,东拐西拐,我钻进一条胡同。
手指扒着砖缝爬上二楼,在一个空调外机后面拿出我放在这里的背包。
在里面掏出一套衣服换上,解开腰带对着墙根儿撒了一泡尿。
抖了抖,提着裤子走出胡同。
胡同对面是烧烤一条街,店家把桌子都摆到了马路边。
一个多小时前,我跟水站的几个同事来这撸串喝酒。
此刻,他们都喝得五迷三倒。
“老白,撒个尿这么半天?你肾虚啊?”
站长老张光着膀子,对我说道。
我嘿嘿一笑,说:“妈的,尿喝多了,酒就多……”
众人哈哈笑了,指着我说:“老白这酒量也不行啊,你看嘴都瓢了。”
我坐下,举着酒瓶,继续跟他们喝了起来。
一直喝到凌晨两点才散场。
目送他们打车离去,我收起醉态,钻进胡同,取了我的背包,翻上墙头,消失在凌晨淡蓝色的晨曦之中。
这顿饭是我请的,酒也是我一杯一杯灌的,我借口去胡同撒尿,跑了一趟银通,做了一单“生意”。
为的就是万一哪天查到我头上,这些人也好给我做个不在场的证人。
大隐隐于人群之中,才是最安全的。
钻出胡同,我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回家。
夜风一吹,顿时感觉精神了不少。
回想起刚才在十八楼发生的一切,真他妈太惊险了。
幸亏我反应快,不然现在小命就没了。
不过好在,我还是得手了。
就在我把燃烧的衣服甩向王浩的时候,顺手摸出了保险柜里的东西。
现在就在我的背包里。
这当然不是什么阴鱼玉佩,价值五千万花红的东西,怎么可能在林盛和张燕这样的普通人手里?
再说,如果真的是阴鱼玉佩,我也不会去动。
五千万实在是太多了,在谁手里,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钱多了不是财,是灾。
我只想踏踏实实的过我的小日子,不贪图超过我承受能力的好处。
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
我家住在合阳县南郊的一片棚户区。
前几年拆迁,一多半的住户都拿钱搬走了,还剩下几个钉子户不走。
我是40天前来的合阳县,在棚户区的角落找了一间没人要的房子落脚。
走到胡同口,我家就在胡同的尽头。
淡黄色的灯光透过窗帘照出来,我知道三姐在等我。
三姐是我在沈阳认识的,大我五岁,是我的同行。
两年前沈阳艺苑歌舞厅的大火中,她救了我一命,却瞎了两只眼睛。
救命之恩,我必须得报。
得知她跟我一样,没爹没妈,孤身一人,索性就叫了干姐,走哪都带着。
我出去做生意,她在家守着,给我洗洗涮涮烧火做饭,我们也算是相依为命。
“三千,回来啦。”
三姐虽然看不见,但耳音特别的灵,我刚走到胡同口,她就听出我的脚步声。
打开屋门,站在门口等我。
我赶紧拉着她进屋。
“三千,买卖顺利不?”
我笑了,说,“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