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跌进了路边的灌木丛中,不动了。
货车停了,司机慌张地跳下来,到那人的身边查看。
又慌张地起身,上了车,一溜烟地跑了。
我躲在一个土堆后面,见司机走远,才快步地来到路边。
他躺在一块破碎的水泥板上,一根拇指粗细的螺纹钢竖直向上,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的喉咙一下一下地鼓动,暗红的血从嘴角流出来。
显然,这人不行了。
我蹲下身,低声问:
“你是谁?”
他挣扎着抬起手,抓住我的领子,含混不清地说:
“玉佩……玉佩……千万……不能到……九连山……手……手里……”
说完,头一歪,死了。
我听懂了,他是说阴鱼玉佩千万不能交到九爷手里。
可关键是,我弄到手的不是阴鱼玉佩啊。
是他搞错了啊。
人已经死了,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我找到我的背包,转身回到屋子里,交给三姐。
三姐问外面发生了什么,我说没什么,一辆车撞死了过路的狍子。
三姐将信将疑,也没多问。
我找了一把铁锹出去,到路边把尸体拖进一个土坑,埋了。
虽然他偷了我的东西,但好歹也是同行,人死恩仇灭,还是把他埋了,也让他死得能多少体面些。
回到屋里,我心情沉重。
好好的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不由得回想起几个小时前在18楼,若不是我反应快,恐怕现在也身归那世了。
人命就是如此脆弱。
我替这人死的不值,因为他用一条命抢走的,并不是双鱼玉佩。
可他最后一句话是啥意思?
阴鱼玉佩,为什么不能让九爷得了?
可关键是,我拿回来的并不是什么玉佩啊。
我的目光转向旁边桌子上的背包,上面还沾着斑驳的血迹。
我下意识地打开背包,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颜色暗红,方方正正。
上面挂着一把黄铜的锁头,锈迹斑斑。
我把木盒托在掌心,举在眼前,借着灯光端详。
隐约地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我的心里莫名地升起一丝好奇,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鬼使神差的,我的手摸起那把铜锁。
这锁头在我的眼前形同虚设,我轻而易举地把它打开,掀开了木盒的盖子。
一股浓郁的香味一下子飘了出来,呛得我打了个喷嚏。
我使劲地揉了揉鼻子,稳定心神,仔细看去……
灯光的照耀下,我清楚的看到,盒子里居然是一块玉佩。
玉佩是黑色的,不大,雕工粗糙,但还是能清楚地看出,是一条小鱼。
那股奇异的香味,就是这玉佩发出来的。
阴鱼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