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故意大声嚷嚷,“我的票,我的票票,赶紧给我检票……”
他扰乱了检票员的节奏,我趁机混了进去。
我们俩匆匆上车,挨着王浩坐下。
我没车票,自然没座位,只想着等会我这坐位的人来了,我给人家让开就好了。
不过很快,我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刚才被偷的女人。
她不是在排队买票么,怎么就上了这辆车?
正纳闷,她径直走到我的票面前,拿出一张车票,对了对座位号。
“大兄弟,这座位是我滴。”
她操着一口陕北口音。
我赶紧起身,把座位让给了她。
王浩上下打量,一脸嫌弃。
我明白她的意思,这如果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他肯定是另外一副嘴脸。
好在我们座位是靠近两节车厢的连接处的,我抱着双臂,靠在车厢门附近。
琢磨着等会过了几站,有下车的了,再找个地方坐坐。
列车开动,很快就来检票了。
我从口袋摸出些钱,补了一张站票。
绿皮火车秩序乱,管得不严,上车补票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只要钱掏了,人家也没兴趣问你是怎么上来的。
挨着王浩坐的那女人打开放在脚下的口袋,在里面摸索了半天,才找到车票。
就在她拉上拉链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两样东西。
一个,是我刚才帮她塞回去的那个塑料包。
第二样东西,居然是一把斧头。
斧头不大,锈迹斑斑。
车站的安检就是个形式,一把斧头混上车不算什么新鲜事。
可问题是一个女人,带一把斧头上车干啥?
列车员看了看车票,没什么问题,就交还给她,去下一列车厢了。
不一会,那列车厢就传来了吵嚷声。
“我买了票了啊,我车票呢,我车票呢……我刚才还是检票上车的啊……”
一个沙哑的公鸭嗓的声音传来,吸引着人们的目光,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我正站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稍一扭头,就看得清清楚楚。
嚷嚷的,居然是那个在车站售票处偷东西的瘦猴。
列车员一脸的不耐烦,说:“嚷嚷什么啊,你这样的人的见多了,没票就花钱补票!多少钱的事啊,要不要点脸啊。”
“拿不出票就补票,别耽误我们工作!”
列车员呵斥了一声,那小子骂骂咧咧,
“妈的,这他妈的是遇见贼了,掏了我的票东西。”
说着,掏出手机,扫了列车员脖子上挂的二维码,补了票。
他收起手机,一边把刚才都翻出来的裤子口袋一个个塞回去,一边四处张望。
他看到了我,但看眼神,应该不记得我。
我心里暗笑,不用问,这人一定就是做这门生意的。
在火车站趁乱偷东西,或者随便买一张短途的车票混上车,伺机行窃。
我们一般管干这活的,叫“哪吒”。
来时车上那个带着侏儒的妇女,也是干“哪吒”的,只不过手法不同罢了。
那瘦猴摇摇晃晃,朝我们车厢走来,一眼就看见了跟王浩坐在一起的女人。
他一呲牙,低头看了看女人,说:“哎呀,同行啊,老子打了一辈子雁,没想到被你啄了眼。”
那女人茫然地抬头,问:“大哥,你说啥啊,我不懂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