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韵正是这个心思,只是苦思冥想,却想不出别的法子来,喟叹一声:“娘,说得容易,可外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就算是咱们有心,怕也无力了。”
她摇了摇头。
“傻孩子,咱们手里头可有个现成的人选,婉宁如今正得傅益桓的欢心,只要她在二人间挑拨离间,自然是没问题的。”
王氏奸笑,“王嬷嬷,你这会去把婉宁叫过来,先好好敲打一番再说。”
王嬷嬷立时去了。
傅韵却还是紧紧捏着自己手中的帕子,一言不发。
冬日的午后,温度有些低,风吹来,让人觉得冷飕飕。
婉宁快步跟着王嬷嬷,心头却止不住地颤抖。
屋子里头被炭火烘得热烘烘的,直接将她身上的寒意都驱散了,只是她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偶得风一吹更加瘆得慌。
“夫人,大姑娘。”她不敢抬头。
王氏转动了自己手上的扳指,声音充满寒意:“婉宁,你如今怕是不将我放在眼里了,叫你看着大公子,可这大半个月都过去了,你却一点消息都没透露给我,难不成是准备背主?”
“奴婢不敢。”婉宁紧紧闭了闭眼睛。
她爹娘还在王氏的手里,无论如何,她都不敢得罪王氏。
只是,她现在的主子该是傅益桓才对。
她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来,颤抖着开口:“大公子许是察觉了,处处提防着奴婢,更好几日没回来了,王婆子更不叫我多打听,奴婢实在是有心无力。”
“呵。”王氏冷笑。
婉宁只觉得有一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现在倒是会诓人了,真当我傻,王婆子和你娘那可是嫡亲姐妹,她提防着别人我信,提防着你,我怎么可能信?”
这话叫婉宁瞪大了双眼。
她从小跟在刘婆子的身边,从没听过这事儿,便是二人同姓,也不过以为是巧合罢了。
怎么会是……
怪道自家阿娘一直问王婆子的近况。
“婉宁,到底你也是个可怜人,先前的事儿我也可以既往不咎,只是你得将功补过才行。”这分明就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你可知齐家姑娘对大郎暗许芳心的事儿?”
“奴婢不知。”婉宁扯谎。
王氏知道她是个痴傻的,却还是不由扶额:“上回她家过来也是结亲的意思,只是那齐家姑娘不是个好相与的,嫁过来怕是没你的好果子吃,要是你能在大郎耳边吹吹风,想来这门亲事也就黄了……”
王氏一直看着她的神色:“届时,由我做主,抬举你不是难事。”
婉宁听了王嬷嬷说了许多次这话了。
“夫人,奴婢人微言轻,怕是……”
傅益桓待她不错,她不能恩将仇报。
“冥顽不灵。”王氏怒道,阴影照在她的脸上,将刻薄相全都展露了出来,“我只给你五日的时间,倘若不能办好此事,你爹娘的小命可就不好说了。”
她闭了闭眼睛,王嬷嬷立刻就站到了婉宁的跟前儿:“婉宁姑娘,走吧……”
“夫人,夫人,奴婢知错了,奴婢会做的,您千万别动我爹娘。”
婉宁爬到王氏的脚边,求饶。
王氏闭目养神,充耳不闻,还提脚踹了婉宁一脚。
反倒是一旁迟迟没有说话的傅韵开了口:“婉宁,你求母亲可没用,你爹娘的性命握在你的手里呢。”
话音落下,她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