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傅益桓已然带了不耐烦,“老话都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一口一个贱婢,殊不是连我一起骂?”
佩儿心头一慌,眉眼间的得意悉数消散:“奴婢没有。”
“婉宁在我身边伺候,并不是一两日的功夫,她的为人我最是清楚,便是再给她个胆子,都做不出陷害人的事儿来,倒是你——”
傅益桓的眼中带着狠辣:“明知这是在四皇子妃生辰宴上,太子和四皇子都在,你却想出这种恶毒的法子来,到底是和我们傅家过不去,还是和四皇子过不去?”
佩儿已然瑟瑟发抖。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家姑娘的意思?”傅益桓冷着声音发问。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佩儿自然不敢透露实话:“是……奴婢……姑娘心善不想怪罪婉宁姑娘,可奴婢却替姑娘抱不平。”
“呵。”傅益桓冷笑,“如此,你家姑娘倒是个通情达理的,你却是个狠毒的。”
“公子……”佩儿心中愤愤不平。
不过是个连通房都够不上的丫鬟而已,竟然会让傅家公子这么放在心上,如此看来,这婉宁果然不可小觑。
傅益桓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既然你家姑娘都没多嘴,那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滚吧。”
佩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
“还不快滚!?”傅益桓没了耐性。
佩儿不敢多话,立时走了。
傅益桓的目光这才落在了婉宁的身上,眉眼冷峻:“胡闹!”
“奴婢……”婉宁不曾解释,手就被人给牵了起来,动作轻柔,全然没有齐凌瑶的蛮横。
她不必解释,傅益桓看到这肿起来的手腕就明白了大半。
傅益桓眼中的担忧一闪而过,阴沉着脸开口:“你可知错?”
“奴婢知错。”婉宁没精神,“奴婢该忍一忍的,不该得罪了齐家姑娘,差点毁了公子的姻缘。”
她声音发闷,垂着头,不敢与傅益桓对视。
可傅益桓却是上前,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胡闹!并非如此!”
“啊?”婉宁诧异抬头。
倘若不是因此,那就是……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腕,委屈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奴婢不该没保护好自己的……”
“既然知道,那日后就叫我少操些心,你如此回去,王婆子肯定又要心疼了,去找竹青,叫他先带你去四皇子那上药。”
傅益桓叮嘱完,就迈开修长的腿。
裴宇还在不远处等他。
瞧见人,裴宇就笑道:“你还说那只是个粗使丫鬟,这般上心,怕是被迷住了吧。”
傅益桓看他,脸色并不好。
裴宇瞬间就正经了起来:“我方才看到齐家那个丫鬟走的时候脸色不好,可是你说了什么?要是因此坏了两家的姻缘,岂不是辜负了。”
傅益桓板着脸,将方才的事情说给他听。
裴宇看他,也跟着凝重起来。
“要是我将这样的人迎娶进门,只怕院子里是要鸡飞狗跳了。”傅益桓摇了摇头。
他既然下定了决心为了四皇子同齐家结秦晋之好,就不会为了些小事而改变心意,可婉宁今日的处境分明就是和自己生母濒死之际,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