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看李沛的时候，脸上总是挂着浅浅的笑，很温柔的样子。而此刻的他严肃至极，面上柔和的线条忽然之间就变得刚毅了起来，一如当年还不认识他时，那个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周瑾年。

八爷说：“你没有领错情，当时让你别说了，是我对自己没信心。”

李沛的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自己的表白花了五年时间，终于听到了回音？

“大学那几年，每一次我往后退都是因为对自己没信心，没信心能赢得过金少。我没想到，五年后你们还是没有在一起，所以再见到你，我其实也很后悔。我以为的成全，到最后……”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我回北京之前就一直在想，会不会有一天在街角的咖啡店遇见你，像歌里唱的那样，我和你说一声好久不见。可没想到，我下飞机就遇见了你，就像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好了的。”

李沛看着八爷，心里的情绪复杂至极。这是她等了五年的表白，却没有想象中的紧张、不安、激动和兴奋，反倒是有点平静，甚至想找个话题岔开八爷的话，叫他别再提大学、别再提金少了。紧接着，李沛就开始为自己的平静而不安，慌乱中她又问了一遍八爷：“所以你周末到底有没有时间？”

八爷反问李沛：“你想怎么解决？”

“去雍和宫拜拜！”

八爷本来想忍一忍，可实在是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你别笑！你不知道杀个程序员祭天，可以有效地解决bug吗？”

八爷续上李沛的话茬：“所以我们这份工作还有生命危险？”

“不被祭天也会猝死啊，是真的有生命危险。”

“你是真的一点不盼着我好啊！”

李沛赶紧清了清嗓子，点着头说：“我……擅长把天聊死。”

“你的报复心也是挺强的。”

“比不了你那句‘隔行如隔山’，我没听明白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清楚呢？在肚子里憋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叫你找到机会给怼回来了，也真是难为你了。你知不知道因为上次在宾馆撞见你，我发微信，你不回，我忐忑了多少天？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应不应该给你解释……”李沛现在终于反应过来了，“所以你那天故意不和我打招呼，就是在生气！”

“我能不生气吗？”

“那你为什么不当面问我呢？”

“请问一下，”八爷敲了敲桌子，“李沛同学，我有什么资格让你解释啊？”

李沛吵不过八爷，只能耍无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说呢？”

“你第一次参加辩论赛，立论是我写的！虽然最后你没用。”